無奈排第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竇又畏懼景帝強大的政治手段,在朝政上都老老實實不敢冒進,只在斂財方面狠下功夫。
可是景帝離世突然,太皇太后為保政治安穩手握大權,在半朝竇姓大臣眼中劉徹不過是個十六歲即位,剛滿十七歲的少年天子,只是個政治手段稚嫩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孩子(雖然劉徹遠比他們想的強),而這個“半大孩子”竟然還敢觸動祖制搞文皇帝都不敢觸動的政治改革,還要查處他們竇家的不法行為剷除他們的勢力,這讓他們怎麼能忍?況且自家的竇太皇太后在上,他們的貪婪與狠毒又如何能不變本加厲?
陳嬌垂下眼簾,想要把劉徹手中的狼毫筆拿下來,誰知她的手拿到拿只筆自己的另一隻手就被握住了。
陳嬌微驚之下本能的看向劉徹,他的眼睛依舊閉著唇邊卻帶著一抹了然的笑意。
“阿嬌。”劉徹淡淡的叫了她一聲。
陳嬌將劉徹的筆放下收回手道:“把陛下吵醒了嗎?”
“你剛進門朕就醒了。”劉徹睜開眼睛斜斜的看著她,狹長的瑞鳳眸黑而晶亮。
“陛下要休息嗎?”陳嬌問。
“不,朕還有很多,很多”劉徹唇邊的笑化作無奈,“很多的事要做。”
陳嬌知道他心中無奈,回握了劉徹的手道:“其實衛綰大人若在陛下不必這麼勞累的。”
衛綰是文帝朝的老臣也是劉徹的老師,又在這一次新政中以丞相的身份支援劉徹啟用儒學改制,他是劉徹的心腹所以陳嬌沒有直呼其名,尊稱為衛綰大人。
“可他告老還鄉了,說走就走,呵,朕請祖母太皇太后挽留老師,你猜祖母太皇太后怎麼說?”劉徹搖搖頭笑的更無奈,“她說‘衛綰既無拾遺補闕之功更無興利除弊之績,只是默默無言,守道而已,他是三朝老臣,臨了卻要改制,這是什麼意思?走便走吧,陛下年輕有為自當另選丞相。’”
“外祖太皇太后大概是覺得衛綰大人已歷三朝……”
陳嬌話沒說完劉徹就眼神冰冷道:“老師是儒生出身,他對朕的支援擋了好些人的路,太皇太后耳邊那些話聽多了自然覺得是老師在蠱惑朕!”
這種事陳嬌心裡當然明白,不好直說罷了,她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那竹簡上,低聲道:“那陛下打算如何?這事要是拖下去陛下親自勞心勞神,只怕更不利於新政。”
“哎。”劉徹長嘆一口氣,冷豔看著那竹簡道,“這些人哪個都選得,哪個又都選不得。”
陳嬌理解劉徹話中的意思,無非是說這些人都代表了一定世家大族的利益,選擇其中的一個很可能就要失去另外一些人的支援。劉徹從來不怕反對,可畢竟這裡面沒有一個是他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他犯不著為他看不上的東西背黑鍋,所以他很心煩。
“那麼外祖太皇太后的意思呢?”陳嬌問。
“太皇太后說,讓朕看著辦。”劉徹哼笑一聲,臉上倒沒有不悅的表情,只是眯起雙眼道,“祖母太皇太后這是在考驗朕對竇家的態度和對政事的看法。”
但凡是一個手握大權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母族飛黃騰達,但當母族強大的崛起之後她所忌憚的也就是她百年之後這個家族是否還能繼續富貴延續。呂氏一族的例子太過慘痛,所以太皇太后即使並不支援竇家把持朝政也不喜歡竇氏的胡作非為,她也還是要考慮天子對竇家的態度,她不希望竇家被奪權後家世一落千丈。
“那陛下對竇家的看法又是什麼呢?”陳嬌繼續問。
“能是什麼看法,竇家的人真才實學沒有,跟朕作對倒是一個頂的上十個!”
說起竇家的外戚劉徹真的有些動了怒,慍怒中寬袖一拂几案,那竹簡嘩啦一聲落在了光滑的青磚地面上。
陳嬌起身緩緩避席走到案前,彎腰將那竹簡重新拿起奉在劉徹面前,劉徹蹙眉看著她不明所以。
陳嬌的嘴角彎了彎道:“姓竇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跟陛下對著幹呀,陛下前次跟阿嬌說丞相取賢,只要對陛下有利,姓竇不是更好嗎。”
劉徹因為手中實權甚少身邊能夠真正懂得他支援他的人並不多,而陳嬌就是其中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劉徹與她關係非比尋常又有知己之感,時常把朝中不快說與陳嬌聽。這個時候他與陳嬌在政治上真是一對“患難小夫妻”哪裡能想得到什麼皇后弄權上面,陳嬌每每又不肯把話說明白,只是提出一點點想法,兩個人心照不宣倒給劉徹不少啟發。
劉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竹簡上面,他沉吟了很久才淡淡的笑了。
劉徹原本看到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