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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毀了他的腺體。
紀維洲跟家裡徹底鬧翻,吵了很大一場架,重新從謝家的戶口本上撤離,斷絕一切關係。
之後,便是紀維洲長達六年的離家出走,至今他們都沒查到蛛絲馬跡。
旁人說起,總覺得謝家養了個白眼狼。
屈潼卻不那麼認為,她覺得紀維洲養在謝家確實該報恩,可報恩卻不是用一輩子的幸福償還。
這種代價遠遠超出了一個人能承受的範圍,是在用十二年的養育之恩讓紀維洲變成提線木偶。紀維洲腺體損壞後,謝家還堅持與戈家聯姻,這種做法在她看來就是將紀維洲逼入死路。
紀維洲是淨身出戶的。
一走就彷彿人間蒸發般再也難覓蹤跡。
謝微星眉眼疏淡衝聞奇點了點頭,朝別墅外走去。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公司?”
聞奇拉住她胳膊,頗有些擔心道:“明天就是你跟霍雎的婚禮,今晚得好好休息。”
謝微星見他滿含擔憂和希冀的眉眼,閉了閉眼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妥協道:
“我去公司處理點事情,晚點回來。”
聞奇拗不過她,她抬腳正要朝外面走。
就聽到別墅外轟轟轟熄滅的引擎聲,透過窗戶外路燈,隱約能望見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抱著什麼急匆匆下車闖進別墅,氣喘吁吁的,在寒冬臘月裡額頭冒著密密麻麻的汗,臉頰紅彤彤的,一見到謝微星眼底閃過幾絲凝重和難過,覷見她身側的聞奇調整了些許情緒。
“伯父好。”
虞新抱著箱子緊了緊,衝聞奇禮貌點頭。
這人聞奇認得,是謝微星的好友,上學時期幾乎是穿一條褲子。
聞奇以為她是提前來跟謝微星慶祝的,笑逐顏開道:“嗯,好。”
箱子裡裝著一封死亡證明。
還有厚厚的一摞,碼得整整齊齊的信,約莫八百多封,每封信上都寫著“紀維洲寄”“謝微星收”,卻沒有任何一封貼上郵票,也沒有任何一封寫上郵寄地址。
書房的窗戶沒有關,寒風夾雜著惡劣寒意吹拂而進,鑽進每一寸肌膚。
謝微星站在窗前一遍遍看著有警察局蓋章的死亡證明。
是三天前於醫院去世的,病因是腺體損毀並感染,骨灰按照醫囑由好友灑向了大海。
“紀維洲這些年就生活在澧都,在郊外的一個小鎮上當代課老師。”
虞新坐在沙發上,十指插在濃密的頭髮裡懊惱又喪氣弓著腰道:“他根本就沒離我們多遠,是我們根本沒想過他沒去國外!”
紀維洲離家出走的時候,恰恰是謝微星從部隊回來的前一個月。
謝微星一回來就委託她找人,可人海茫茫,唯一的蛛絲馬跡是那張前往雲端國的飛機票,她幾乎要把國外都翻遍了,誰能料到他根本沒離開澧都。
謝微星望著窗外雪松樹上掛著的星星燈,一閃一閃的,若是細細注意,有好些星星燈都不亮了。
她胸腔仿似也像下著紛紛揚揚的雪般,握著死亡證明的手緊緊攥著,像有什麼東西在撕裂開,她沉默了好半晌,不知道在想什麼,緩緩道:“出去吧。”
“洲洲這種病,腺體損害感染,國內外根本沒技術能治好……”
虞新難以想象紀維洲最後那段時間到底怎麼度過的:“還必須隔三差五治療,反反覆覆切除壞死的細胞……都是戈灩!那混蛋!”
“出去。”
謝微星一動不動,看著窗外下得愈發大的雪嗓音疏離淡漠道。
虞新抹了一把臉,胸口漲漲的,起身看了眼她站在窗前的背影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那……”屈潼還欲提醒關於晚間會議的事情,被虞新一把抓住後領往外面拽,用口型凶神惡煞衝她道:“閉嘴。”
出了門,虞新還不忘貼心的把門給關上。
“把今天兩天你老闆的所有工作都給推了。”她捂了捂額頭,眼底閃爍著難受,眼圈有點泛紅衝屈潼命令道:“別讓任何人打擾她,她現在正難過。”
說完拍拍她肩膀,叉著腰吸了吸鼻子蹬蹬蹬下樓,匆匆走了。
屈潼嘆息,取消了行程。
沒想到找了四年,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整個謝家,恐怕為紀維洲難過的就剩下謝總了。
至於收養過他的謝舒亦和聞奇,在紀維洲離開時大發雷霆,家裡根本沒人敢提及此人,就好像他從來沒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