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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潔,厚厚的地毯重新鋪就,大家圍坐在小方桌前喝茶。
Q小姐依舊坐在凳子上,不過情緒已經恢復正常。她挽好頭髮,又給羅家海倒了一杯茶。後者正在揉下巴。
“對不起,L。”她有些歉疚地看著羅家海。
“沒事。”羅家海放下手,剛才揉過的地方還有一片紅腫,“你還真有勁兒。”
大家笑起來,T先生把手搭在羅家海的肩膀上,用力摟了一下。
Z先生看看Q小姐小心翼翼地戳在地毯上的腳尖,呷了口茶,慢慢地說:“還有件事要做。”
所有人都靜下來。Q小姐的手更是一抖,半杯茶都潑灑在桌面上。
“一定要這麼做麼?”她低聲問。
“對。我們都要徹底擺脫過去,”Z先生的聲音雖低,但是不容辯駁,“這就是我們聚在一起的理由。”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資料夾,從中抽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裡,一個衣著普通的男子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無所事事地吸著煙。
他向左右兩邊伸出手,其他人也一樣,於是,六個人連成了一個圈。每個人的目光都盯著照片裡的男子。如果目光有溫度的話,恐怕他早已化為灰燼了。
第十五章 傷痛的演出(二)
孩子手扶欄杆,把小臉儘量嵌在兩條欄杆中間,眼巴巴地看著院子裡嬉戲追逐的孩子們。他們在尖叫,大笑,孩子也莫名其妙地受了感染,跟著笑起來。由於脖子轉動的角度有限,他沒注意到在他的右側,一個女孩正貼著欄杆,向他慢慢靠近。
“你好。”
孩子嚇了一跳,急忙縮回頭去,骯髒的臉蛋上留下兩條長長的紅印。看清是個面帶微笑的女孩,孩子剛剛邁動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女孩在他面前蹲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孩子低著頭,兩手扶著欄杆不說話。
忽然,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蛋,在那條紅印上慢慢揉搓。孩子本能地想躲開,可是感到那隻手的溫度和細膩,只是稍微偏了一下頭,就乖乖地不動了。
“我叫廖亞凡。你呢?”女孩有雪白的牙齒和清亮的眼睛,孩子抬起頭,又低下去,“我叫賀京。”
“你怎麼不回家呢?”
“不想回家。”孩子隔了半晌才回答,“家裡不好。”
“傻瓜。”廖亞凡摸摸他的頭,“家才是最好的地方。”
“我家裡沒有人陪我玩。”他抬頭看看院子裡玩得熱火朝天的孩子們,“不像你家裡,這麼熱鬧。”
“家?”廖亞凡的表情驟然陰沉下來,她扭頭望著天使堂的小樓與院落,在越來越深的暮色中,混合著漂浮其中的炊煙,無端地生出一種煩躁之感,就好像摸到了久未擦洗的鍋臺,一手的油膩與陳舊。
“那不是我的家。”廖亞凡嘆口氣,再回過頭,孩子不見了蹤影。站起身來再看,孩子已經跑過了一條街,肩上的書包上下聳動,與小小的身子相比,它實在是太大了。
“你認識他?”
方木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圍欄邊,廖亞凡急忙說:“方叔叔好。”
方木點點頭,眯起眼睛看著孩子越來越模糊的背影,“這孩子又來了?”
“嗯,他總在牆外轉來轉去的。”廖亞凡和方木一牆之隔,也看著孩子消失的方向,“他叫賀京。”
“嗯?”方木笑笑,“他不叫賀京。”
廖亞凡驚訝地挑起眉毛,似乎想開口問個究竟,看到方木已經沿著圍欄向大門走去,只好悶悶不樂地回到院子裡。
方木帶來了一些孩子穿的秋衣,其中一個袋子裡裝著簇新的時髦衣褲,不用說,是單獨給廖亞凡準備的。周老師對方木的來訪有些意外,把衣服交給趙大姐,又囑咐了幾句後,就和方木到院子裡散步。
天氣越來越冷了,院子裡也是一片枯黃。想起夏日裡鬱鬱蔥蔥的天使堂,眼前的一切竟有些蕭疏破敗之感。帶給方木這種感覺的不僅是面前的景物,身邊的老人也是這樣。
僅僅月餘未見,周老師就蒼老了許多。人更加佝僂,頭頂也稀疏了不少。他們繞著花壇一圈圈走,沉默地吸菸,周老師不時大聲地咳嗽,這聲音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刺耳,在院子裡玩耍的孩子們不約而同地安靜起來,最後一個跟著一個溜進了小樓裡。
周老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孩子們,彷彿在全神貫注地繞圈。吸完兩根菸,他突然問道:“案子怎麼樣了?”
方木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