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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多年前的強姦犯,無異於大海撈針。除非……
除非有人幫助他。
方木在筆記本上又寫了三個字:姜德先。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邊平探進半個身子。
“來,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方木跟著邊平上樓,徑直去了頂樓的小會議室。裡面已經有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子在等候,他們剛剛坐下,另外兩個心理研究室的同事也到了。
邊平為西裝男子作了簡單的介紹:“這是我市心理研究所的主任楊錦程博士,知名心理學專家。”
楊錦程略欠身,微微頷首,“請大家多指教。”
邊平揮揮手,“楊主任你太客氣了,今天與其說是我們幫你的忙,還不如說是你給我們提供一次學習的機會。”他把桌子上的一沓資料夾分發下去,“大家先看看資料。”
方木翻開手裡的資料夾,一份簡歷首先映入他的眼簾,“魯旭?”
“對。”邊平看看方木,“魯旭就是連環車禍那天受傷的騎警。在治療期間,魯旭出現了強烈的情緒波動,主要表現為睡眠障礙、易怒、個人認同感降低等等。經有關專家確診,魯旭患了創傷後壓力障礙症。”
一個同事小聲念道:“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是的。”邊平掃視了一下大家,語氣變得沉重,“患者是我們自己的兄弟,所以我要求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楊主任,讓魯旭早日擺脫心理疾患。”說完,他把頭轉向楊錦程。
楊錦程笑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接受了市醫院以及公安廳的委託,前來為魯旭警官提供一些幫助的。說到創傷後壓力障礙症,我們都習慣將其稱之為PTSD,是指由於某種突發的威脅性或災難性心理創傷,而導致延遲出現和長期持續的精神障礙。就我本人而言,我對這個課題十分感興趣,也進行了一番研究。如果能幫助魯旭警官的話,我也會深感欣慰。當然,你們都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在很大程度上,還要仰仗你們的協助。”
一番話說得既專業又低調,謙虛中流露出一種大家風範。
方木知道邊平有意沒有提到“越獄”、“失槍”之類的字眼,而自己忙於追捕羅家海,也的確對這名受傷的警察疏於關注,愧疚感油然而生。
“那麼,我們該做些什麼?”方木問道。
“對PTSD的治療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各位允許我主導的話,我會為大家在各個階段安排不同的任務。”楊錦程表情輕鬆,“第一個階段需要做的就是陪魯旭警官聊天,幫他平衡情緒,實現警醒和放鬆的適當調配——我們可以將其稱之為暖身。”
方木脫口而出:“心理劇?”
“對。”楊錦程的表情有些驚訝,他打量了方木幾眼,轉頭對邊平說:“呵呵,我以為警隊裡的心理專家們都是研究罪犯為何犯罪,原來你們也研究治療。”
邊平笑笑,面現自得之色。方木的臉有些紅,內心卻興奮起來。心理劇是治療創傷後壓力障礙症的團體心理治療方法之一。近一個世紀以來,從傳統的“重新演出”和“宣洩”,再加之“儀式”和“敘事”兩種成分,心理劇已經成功地被應用在各種受創傷個案中,但由於其複雜性、戲劇性和對治療師指導能力的較高要求,心理劇並未在國內的PTSD治療中得到廣泛應用。如果楊博士精通心理劇的話,也許魯旭的病就有治癒的希望。
半小時後,大家圍坐在另一個小會客室裡,中間的軟墊椅子上,仍帶著脖套的魯旭侷促不安地坐著。聽完邊平處長的介紹,得知身邊的大多數人都是警察後,他稍稍放鬆了一些。
“魯警官,”楊錦程坐在他的對面,笑眯眯地看著他,“能聊聊那天的事情麼?”
相同的事情,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發生著。
房間裡忙碌異常,只有Q小姐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Z先生領著其他人來回佈置。大家每做一件事,都要徵求Q小姐的意見或者看看她的臉色。於是,燈光被調成接近黃昏的亮度;空調升至28度;房間的一角立起了一個屏風,羅家海拎著一大包東西躲到後面;毛絨地毯被展開,之後又被捲起立在牆角。
“那麼……”所有的工作完成後,Z先生走到Q小姐面前,俯身問道:“……你選擇誰來扮演你?”
Q小姐指指T先生,“他。”
T先生馬上脫掉外套,拿起搭在屏風上的一件白色襯衫,剛穿在身上,就聽見Q小姐又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