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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吃完晚飯出來,遠遠就能聽見小學校操場上嘈雜的聲音。附近幾個屯子的人都來了,人山人海,喧囂無比,劉三姐《砍柴過嶺又過坡》的歌聲嘹亮地飄蕩在整個村子的上空。
操場被擠得水洩不通,白布拉起的螢幕四周都圍滿了人,周圍的大樹上也都坐滿了孩子。
周陽兄弟倆怕擠著妹妹,遠遠地站著,就這樣聽了半場電影。
電影散場,周家人回來看到周陽兄弟倆,都吃了一驚。這倆死孩子不在地裡看著地瓜,回來幹啥?那幾袋子地瓜丟了可咋整?
“倆小癟犢子,你倆沒長心吶!這地瓜要是丟了,你倆拿啥賠!”周老太太第一個坐不住了。
“賣了你倆也不夠賠的!不著調地玩意兒!”周春發的手隔空點著兄弟倆,幾乎要衝上來踢他們了。
“老三!這倆孩子太不著調了!再不揍他以後還了得!”王鳳英也咋咋呼呼地嚷嚷著。
“啥也不能幹地玩意兒!那電影就那麼好看?不看能死啊?”周春亮氣呼呼地就衝周陽兄弟倆來了,看架勢是打算動手了。周晚晚被周晨抱在懷裡,手裡藏著藥物噴劑,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爹!地瓜丟不了。”周陽站在弟弟妹妹身前,擋住來勢洶洶的周春亮,聲音沉穩地跟他解釋起來。
“交給別人有自個看著放心?老丁頭要是趁沒人摸兩個誰知道啊?”王鳳英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們,“不揍他倆一頓就不知道長記性!”
“大伯孃這麼不放心,自個咋不去看著?”周晨不疾不徐地質問王鳳英。
“唉呀媽呀!這還扯到我身上來了!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沒大沒小的玩意兒!就是欠揍!”王鳳英可沒覺得自己沒理,他覺得她是周陽兄弟倆的長輩,這就是道理。她說啥他們都得聽著。
“對!就得揍!”周春發坐在炕頭從耳朵上拿下來一個旱菸卷,搖頭晃腦地附和著。
“趕緊去把地瓜揹回來吧,真丟了可咋整。”周春喜更怕地瓜丟了,趕緊提醒大家。
“等回來再收拾你倆!”周春亮指著周陽兄弟倆的鼻子恨恨地留下一句才去地裡背地瓜。
周陽兄弟倆也被叫去了。
周春喜出門前低聲跟在廚房燒水的周平唸叨:“我說我去把地瓜整回來,你非不讓,這要是丟了咱家明年還得捱餓!”
“就是不捱餓我和我娘也吃不飽,你挨那個累幹啥。”周平看著灶膛裡明明滅滅的火苗低聲說道。
周春喜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急匆匆地走了。
“本來指望著今年地瓜分得多。來年能有點富餘,這要是丟了可啥也不用想了。”周春來在西屋一邊換鞋,一邊跟沈玉芬低聲說道。“你就不該攔著我,我去看著咋地也比倆孩子把握。”
“有富餘咱一家也照樣吃糠咽菜,最後進誰嘴裡還不一定呢。”沈玉芬慢吞吞地躺下,已經五個月的肚子微微隆起。自從她娘說孩子吃食跟不上,她的肚子比一般五個月的小。沈玉芬跟周春來說話就總帶著股怨氣。
周春來趕緊過來扶她躺好,撫了撫她的頭髮,低著頭走了。
好在周家勞力多,周老頭帶著四個兒子、四個孫子一趟就把幾麻袋地瓜都運回來了。
第二天。周陽兄弟倆任別人怎麼說,都一切如常地過自己的日子。周春亮的怒火在兄弟倆平靜的目光中消散開來,沒再提要揍他倆的事了。卻也對兩人更加不聞不問。
周老太太和周春發一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根本沒精力收拾周陽兩人。
周娟和周紅英的臉喝了那個“著名老中醫”的藥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沒喝藥之前雖然噁心醜陋,可不碰不疼,也不流血,喝了那奇苦無比的中藥,反而嚴重了。膿水和血水控制不住地流,腫脹得更嚴重,還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兩人的脾氣也隨著病情的嚴重而變得越來越暴躁,周家每天被兩人折騰得雞犬不寧,周晚晚兄妹的日子反而好過很多。
讓周老太太等人疲於應付的還有周平,自從周老太太答應等到秋生產隊發了錢糧就跟漚麻坑老徐家退婚,周平就每天必問一次,跟趙四奶說這件事了嗎?徐家怎麼給的回話?拿了人家多少彩禮?彩禮都拿去幹啥了?萬一生產隊今年錢糧分得少,還不上人家咋辦?
……
周老太太還不能跟她急,一不耐煩周平就不問她了,跑去找趙四奶,還說了,要是都不給她準話,她就去漚麻坑。
周老太太和王鳳英母女都沒想到周平這次會這麼不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