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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燕的腳依然紅腫著,好在不那麼疼了,抹著紫藥水在炕上躺著,啃著地瓜幹,得意地享受著周霞和周玲羨慕的眼神。
周晨把周晚晚放在炕上讓她爬,周晚晚剛學會一樣新技能,很嘚瑟地跟她二哥顯擺,爬得很歡實。
周家眾人自周晚晚被扔掉又撿回來以後,第一次注意到這個一直無聲無息的孩子。
這一看才發現,短短一個月時間,周晚晚身上發生了幾乎是脫胎換骨的變化。凹下去的兩腮鼓了起來,白白嫩嫩的,餓得呆滯的眼睛變得活泛了,烏溜溜水汪汪的,原本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小身板兒也有肉了,看她爬的那個順溜,小胳膊小腿兒肯定很有勁兒。
“哎呀媽呀!這五丫可是出息了不少!”王鳳英一驚一乍地說道。早前還差點兒餓死的孩子,這才幾天就白胖白胖的了,說沒吃麥乳精誰信呢。
其他人很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可昨天上天入地地翻騰,也沒找到東西,現在說什麼都無憑無據地,周老太太母女一時無話可說。王鳳英也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只能拿話點著周晨。
李貴芝看著懷裡比周晚晚只小十天的小女兒,眼圈發紅。周蘭現在翻身都不會,脖子軟得支不住腦袋,餓了都沒力氣哭,只能小耗子似的吭吭唧唧兩聲。是她這個當孃的沒用,孩子的口糧都保不住。
看著毫不困難地從炕裡爬到炕邊撲到周晨懷裡的周晚晚,李貴芝又有些怨恨,同是一家人,人家沈首長給了麥乳精,那就應該有她家周蘭一份,憑啥就給五丫一個人吃,她家六丫一口都撈不著?
昨天晚上,雖然她沒跟著去翻找,但其實她比誰都希望周老太太把麥乳精找到,找到了,多少能分一點給周蘭,哪怕幾口,也讓孩子吃飽一回……
“我們六丫命苦……”李貴芝低低地念了一句,沒人聽到,更沒人注意她的那點小心思。
因為空間靈液的作用,五識比別人靈敏的周晨兄妹倒是聽見了,可也都不去理會。這個家裡,有誰的命比他們苦?他們受苦時可有誰去照顧一點?李貴芝的葛根粉他們可是一口都沒嚐到過。
“煩死了!跟個耗子似的亂竄啥?消停一會兒!”錢燕把腳墊在她媽腿上,讓周老太太拿霜搓著。罵完還不解氣,拿起手邊的笤帚疙瘩就向周晚晚扔去。
周晨先她一步把周晚晚抱起來,用自己的後背替妹妹擋住了這一下。好在錢燕躺著,使不上勁,冬天穿的又厚,總算沒有打疼周晨。
周晨看著挑釁地瞪著自己的錢燕沒說話,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跟這個家裡的其他人沒話可說,甚至完全不想跟他們待在一起。要不是白天周老太太不讓燒炕,他怕西屋凍壞了妹妹,東屋他來都不想來。
周晚晚看著錢燕腫得又胖又大的兩隻腳和小腿,心裡幸災樂禍。前世錢燕的腳也是這年的冬天凍的,後來雖然沒凍殘廢,卻留下了後遺症。每年冬天和春天都會發凍瘡,紅腫青紫,又疼又癢,流血流水,即使是不犯凍瘡的夏天和秋天,也胖胖大大,恢復不了原樣,以至於她一輩子都沒穿過涼鞋和裙子。
雖然這一下沒打疼周晨,但不代表周晚晚就能容忍她隨便欺負自己,特別是她竟然還打了周晨!周晚晚笑眯眯地在炕梢被垛旁邊的一個小坐褥上抹了一把,特製辣椒水,無色無味,附加dna鎖,只給錢燕一個人的禮物。
看看天色,太陽昇了起來,屋子裡的溫度也上來了,周晨抱著妹妹回了西屋。昨天被翻亂的箱子需要整理,還有幾床被子沒有拆洗,妹妹的小罩衫也要洗一洗了,待會兒還得去劈柴,即使不去生產隊勞動,周晨一天的夥計也不輕鬆。
能離開那個時刻被怨恨和算計的眼光盯著的屋子,周晚晚也很高興。她很積極地配合周晨幹活,周晨拿出一個包袱,剛開啟就被她弄得亂七八糟,一邊搗亂一邊咯咯地笑。
周晨沒辦法,掐了一下妹妹嫩嘟嘟的小臉,任命地把包袱裡的衣服重新疊起來。
周晚晚卻轉移了陣地,爬到炕梢箱子邊去了,她現在腿已經有了力氣,能偶爾站一站了。費了挺大勁,周晚晚終於扶著箱子站了起來,小手在開啟的箱子裡胡亂揮了揮,確認東西放好了,周晚晚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箱子裡,多了兩個包袱。一個是兄妹四人的衣服,一個是他們春天和夏天要穿的鞋子。為了不被懷疑,周晚晚很不情願地把周霞那份也加了進去。
眼看過了年就開春了,今年他們三個都長了個子,去年的衣服一定穿不了了,看周家的情形,沒人會管他們有沒有衣服穿的,更不會有人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