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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她試圖給周霞一個這樣的機會,她不肯要,現在,她想再給她一次。
送周霞去精神病院,是她咎由自取,也是他們年少時能力有限,對自己不夠自信,對世界有太多恐懼,為了自保,必須把事情做到極致才會有安全感。
現在,他們已經強大到不畏懼任何人和事,再看周霞,早已不足為懼,剩下的唯有悲憫。
放她一條生路,他們曾經一母同胞,僅因為這個,理由就已足夠。
周陽握緊妹妹的手,眼裡滿滿都是驕傲。
他的小妹妹,很多人說她從小嬌養得過分,可他們這些做哥哥的知道,這個善良美好的孩子對她多好都不過分。
她得到多少善意和關愛。都會加倍地還給這個世界。
“你放心,她這幾年修養得不錯,現在離開那裡,也能很好地適應外面的生活。”
古桃入獄以後,周陽曾經去看過周霞,醫院因為沈國棟的交代,對周霞的監管力度很大。長期封閉艱苦的環境和刻意的裝瘋賣傻。當時她已經不成人形。
周陽把古桃落網的事對她說了,她除了歇斯底里地狂笑再沒有任何反應。
周陽回來以後沒有對任何人說這件事,周晚晚卻猜到了大哥心思。讓沈國棟跟醫院打了招呼,開始給周霞調養身體。
她恢復一些以後,對她的監管也放鬆很多,除了不許離開那裡。其他再無限制。
最近一兩年,她已經能在醫院裡做一些照顧病人、打掃衛生的工作。與人交流和自理生活完全沒有問題。
如果周晚晚不提起,全家人一輩子都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周霞,她不點頭,周霞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那裡。
現在她放下了。他們更不會去幹涉她的決定。
兄妹倆再沒提起這件事,開始指點著水裡的幾個人說說笑笑。
周晚晚給周陽講雅雅的趣事,幼兒園老師教反義詞。老師說到“生”,人家小朋友對的都是“死”。只有雅雅,非對“熟”,吃貨本性一覽無遺,非常丟人。
兄妹倆正說得熱鬧,沈國棟興致勃勃地抓了一隻草龜回來,拎到周晚晚面前獻寶,拿著幾條小魚讓她去喂烏龜。
幾個小孩子蹲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周晚晚想讓孩子們去喂,沈國棟偏不肯,“要不是想讓你看看,我才不費勁抓它呢!別看它現在慢吞吞的,在水裡可快了!”
周晚晚沒辦法,只好捏起小魚去喂,沈國棟嚇得趕緊攔住她,“咬著你!”拿了樹枝做成筷子給她,還是不放心,自己帶著她去喂,別人還沒怎麼樣,他一個人就忙活得熱熱鬧鬧。
等周晚晚終於喂完,他才把烏龜交給孩子們去玩兒,要帶著周晚晚去摘榛子,“南山上有一片,你小時候不是喜歡嗎?”
周晚晚不想去,她又不是小孩子,哪好意思像小時候一樣玩兒,“我今天穿了裙子,不方便上山。”
“沒事兒,我揹你上山,到時候你坐我肩上摘!”沈國棟看周晚晚還是猶豫,給她展示自己的肌肉,把畫室裡的雕塑模型模仿了個遍,大衛,思想者,擲鐵餅者……
“看見沒有,力與美!你以後就畫我得了!我給你當模特,有血有肉的多有感覺,省得你畫畫不理我我還難受。”
周晚晚被她折騰得沒辦法,只好跟他去。
雖然不是小孩子了,可還是玩兒得很開心。
兩人高高興興打打鬧鬧地回來,帶了一大把野花和一堆榛子,周晚晚把東西交給孩子們,忽然想起了莫蘭教授的那句話,“你不再是生活的旁觀者。”
她重生回來,雖然對哥哥們感情深厚,在很長一段時間,對待自己的生活,確實是一直在旁觀的。
可是她遇到了沈國棟,這個人有著用不完的熱情,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入這熱熱鬧鬧的塵世之中,催著,哄著,騙著,折騰著,把她的心填滿,把她的生活攪和得豐富多彩,把她從一個冷漠的旁觀者變成一個參與者,並且樂在其中。
“沈哥哥,到了北京就是秋天了,我們去摘栗子吧!”周晚晚迎向沈國棟陽光一樣燦爛的笑臉,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們做栗子糕,我給你念菜譜!”
周陽指指小寒山的方向,“我們也種了栗子,明天帶你去看,還有好多果樹,你喜歡的都有,以後你想吃什麼大哥都給你種!”
小寒山競標承包,周陽大手筆地把它承包了過來。
以後的五十年,那裡就是他們的了。
那裡有著他們兄妹最美好的記憶,他捨不得把它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