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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如偕王受慶(王賡)來看志摩。志摩知道父親喜歡凌叔華,大獻殷勤說:“叔華有信”。說著信手從枕下掏出一信遞了過去。徐父展讀,在側的王受慶伺機觀光。看著看著,志摩見王受慶臉色大變,拂袖而去。志摩自覺不妙,掀開枕頭一看,凌叔華的信仍躺在那兒,送上的是陸小曼!徐志摩方知闖了禍。這王受慶是陸小曼的丈夫、徐志摩的朋友,1911年清華畢業後,先入哥大、普林斯頓大學,最後畢業於西點軍校,1920年與陸小曼結婚,時為陸軍少將,任哈爾濱警察廳廳長。王見妻子致徐的信寫得“情意綿綿”,不堪忍受,把陸召到上海,一番大吵,各不相讓,旋由劉海粟調停,以仳離告終。徐志摩也由此被逼上梁山,1926年10月與陸小曼結婚。他們還給王受慶發了喜帖,王居然還送了一份賀禮,可謂不失君子之風。
我說完開場白後,有人說新鮮、刺激;也有人說我在糟蹋詩聖;更有人要我交代出處。我據實相告,這是徐志摩表弟、兒時玩伴、臺灣“國立圖書館館長”蔣復驄晚年寫的《徐志摩軼事》(見臺《傳記文學》第45卷第六期)。我又拿出剛剛收到的《不容青史盡成灰》(劉紹唐著,風雲時代出版有限公司2003年版)作佐證。
沉寂片刻後,諸公又抬槓了。
有人表示遺憾,凌叔華沒能成為徐太太;有人表示惋惜,志摩娶了小曼,搭上了身家性命;也有人說,若沒有徐、陸之戀,文壇就失色,不熱鬧了。
兩杯下肚後,話題扯到凌叔華身上:《古韻》、珞珈三傑、曼殊菲爾、伍爾芙、朱利安·貝爾和《k》以及虹影的敗訴……
酒過三巡,話題轉到凌叔華的夫君陳西瀅頭上,眾人七嘴八舌:
“陳西瀅,他是被魯迅罵出名的!”
“罵出名的?你請鐵嘴李敖罵你三天三夜,你請王朔在部落格上罵你十年八年,你還是你!”
“陳西瀅一輩子不就一本《西瀅閒話》嘛!”
“花香不在多。陳西瀅一本《閒話》,就可入現代散文十大家!”
“夫隨婦貴,他的太太比他有名!”
朋友們分成兩派“槓”上了。我當和事佬:“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最後在“有待歷史評說”的共識中,我買單。
兩個月後,又一輪聚會。豈料,該輪東道主蘇兄早有預謀。一落座,他便宣佈要把主發言權無償轉讓給我,而且是命題作文:《閒話西瀅》。理由是我為陳、凌編過散文合集《雙佳樓夢影》,與他們的女兒陳小瀅有過從,與他們的老朋友蘇雪林、蕭乾熟悉,耳聞多。他此語一出,眾人起鬨。恭敬不如從命,我便開啟了話匣子。信口胡說,語無倫次。
閒話西瀅(2)
筆者姑妄言之,在此複述;讀者姑妄聽之,一笑了之。
陳西瀅(1896—1970),名源,字通伯,西瀅為其筆名,江蘇無錫人。其父陳育,字仲英,是讀書人。早年在鄉間開辦小學館,家境較貧寒,後在*廉泉(廉南湖,義葬革命女俠秋瑾的吳芝瑛的夫婿)創設文明書局。陳西瀅從上海南洋公學附小畢業後,受表舅吳稚暉的鼓勵與資助,於1912年負笈英倫。在倫敦修完中學課程,先進愛丁堡大學,後入倫敦大學研習政治、經濟。在英求學期間,生活十分艱辛,經常“吊鍋”。“我父親在英國讀書時,常常沒錢吃飯,後來得了嚴重的胃病,就是當時餓出來的。”(陳小瀅1998年2月21日致筆者函)十年寒窗終獲博士學位。1922年他應蔡元培之聘,任北京大學英文系教授,時年26歲。1925年,詩聖泰戈爾訪華,陳西瀅擔任接待工作,恰適正在燕京大學讀書的凌叔華被學校選派為歡迎泰戈爾的學生代表。
凌叔華(1900—1990),原名凌瑞棠。父凌福彭,與康有為是同榜進士,並點翰林。她是其父與三姨太生的女兒,明眸皓齒,柳眉櫻唇,是典型的東方美人。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極富才氣,與林徽因、韓湘眉、謝冰心並稱“四大美女”。她在天津師範讀書時與鄧穎超同窗,比許廣平高一年級,均有情誼。陳西瀅、凌叔華由此相識,以致後來有人戲稱,泰戈爾是他們的月老。兩年後,陳西瀅與王世傑、楊振聲、楊端六等創辦《現代評論》週刊,陳西瀅負責《閒話專欄》。在其後三四年間,他在《閒話》專欄上發表一系列雜文,涉及政治、文化和教育,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豪氣干雲,結集為《西瀅閒話》。福兮禍兮,他也由此得了一頂“反動文人”的帽子。
《現代評論》創刊不久,凌叔華在刊物上發表了成名作《酒後》,引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