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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水俞已經頭破血流,渾身上下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水俞咬牙暗撐,仍舊沒有呼喊一聲。
陸陸續續趕到計程車兵,逐漸將刑臺的周圍及周圍的街道全部佔據,繼而將四周義憤填膺的百姓不斷擋開。
等所有士兵到齊,一眼看去只見刑臺周圍四通八達的街道上全都是著裝整齊的兵馬,黑壓壓一片,場面壯觀,幾乎已看不到百姓的蹤影,除了街道上那些酒樓房間內探出頭來往外看的身影。
夭華還慢吞吞地喝著茶,對於水俞的狀況,始終沒有出聲阻止。
烏雲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然一寸寸緊握成拳。
一個時辰到——
一直膽戰心驚站在一旁的其中一名侍衛,抬頭偷偷地看了看夭華,又偷偷地朝烏雲看了看,最終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兩步向坐著的夭華稟告:“夭大人,一個時辰到了。”
“那還等什麼,馬上開始吧。”夭華眼都不眨一下。如果說剛才的一切還是沒能逼得烏雲開口,只能算是開胃菜的話,那現在可以說是上“正菜”了,她倒要看看烏雲這廝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烏雲的手霎時握得更緊,節骨明顯凸起泛白,只能再次穩住自己“她只是在演戲”。她既然已經得知了水俞的身份,她不會真殺水俞的,就算與水俞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他不能先亂了陣腳。
士兵領命,對夭華拱了拱手後便大聲宣佈。
底下計程車兵聽令,其中兩個人就走向水俞。
夭華抿唇,冷笑。
水俞閉了閉眼,暗自深吸口氣,同樣穩定住自己,現在就看誰能撐到最後了。
待兩名走上刑臺計程車兵站穩腳步,確定好位置,其中一人手起刀落,冰冷鋒利的利刀就朝水俞的頸脖砍去。
夭華一隻手仍然端著茶盞,一隻手捻著杯蓋,指尖一下子暗暗收緊,不能讓水俞真的被殺,但她現在一旦出了這個手,烏雲就會知道她是故意演戲,在用這樣的手段逼他而已,日後她要是再想故技重施就不可能了。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她一旦出手,一切都將功虧一簣,她再也不可能從烏雲口中問出一個字。烏雲負在身後緊握成拳的雙手不盡相同,一根銀針在這一剎那時間已出現在兩指之間。但他一旦出了這個手,夭華就會更加肯定他無論如何不會讓水俞死在她手中,這樣一來等於是他親手將可以威脅住他的東西送到了她手裡,她日後必然會更變本加厲。
等!千鈞一髮之際,兩個已真正地箭在弦上人還是強行忍住,不願先出手,先出手就輸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電光火石間的一剎那,一隻飛鏢從街道斜對面那間酒樓的雅間內射出來,瞬間斷了砍向水俞的利刀,緊接著一襲白色的身影翩然落於刑臺之上,一掌一個將刑臺上面的兩名士兵全都打下去。
兩名士兵狼狽倒地,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尤其是動手的那名士兵,利刀被斬斷的剎那雙手的虎口被猛然震破,疼痛倏然席捲全身。
水俞驚魂未定,不斷喘息,剛才可以說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險險撿回來一條命。
夭華也有些受驚,剛才確實險,沒想到烏雲最後時刻竟然還不出手。難道她猜錯了?烏雲並非非要水俞死在他手中不可?那之前的種種又怎麼解釋?
眨眼的時間,夭華腦海中已閃過諸多念頭,但面上始終沒有流露分毫,就好像剛才捻著杯蓋的手並沒有收緊一樣。
烏雲也差不多,沒想到夭華最後時刻同樣沒有出手。她這是真的想殺了水俞,並不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逼他開口?如果百里清顏晚到一步,水俞眼下已經是具屍體,由夭華下令所殺,他必將悔恨不已。
在場的所有士兵,立即紛紛拔出手中的劍,對突然出現並阻擾殺水俞的百里清顏嚴陣以待的,只等夭華一聲令下就衝上前去拿下她。
百里清顏絲毫沒有這些士兵放在眼裡,好戲這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