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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腳的舊皮靴踩在樓梯上,彷彿要將溼漉漉的木板踩出水來,吱呀的□□讓這艘船好似成了活物,卻又不是充滿活力的,而是老態龍鍾,正在緩慢跌入死亡的彌留狀態,扶手就是它裸露的青筋,花紋的顏色越發暗沉,如同即將湧出體外的毒疽。
來到甲板上,也並沒好受多少。
雲層壓的很低,不見陽光,叫人很難相信這竟然是白晝。
海風從來都是帶著潮溼和腥氣的,但今日這種令人不適的厚重感至少是往常的十倍。
大部分水手都在刷甲板。
抹布粗暴的帶出一片片水漬,泛著淡淡的紅色,也沒讓甲板的顏色變淺一些。
血水就像是從每一塊木板內部滲出來的,永遠也擦不乾淨。
又是重生前沒發生過的狀況。
辛西婭掃視一圈,找了在拐角看似努力,實際上分明在偷懶的維克托,找他打聽這是怎麼一回事。
維克托讓讓她也蹲下,神經兮兮的壓低了聲音:“船長說是先前浪頭打上來了太多死魚,才留下了這麼多的血跡。但是……我看到了,那些被浪頭捲上來的根本不是魚……”
剛說到這兒,突然有一道自背後突然亮起的光線,將兩個蹲在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長。
二人都被嚇了一跳,齊齊轉頭,就見大副身上掛著一盞燈,顯然是從瞭望臺下來之後繞了一圈,從船尾另一側過來的。
他將頭上的繃帶全給拆了,溼漉漉的頭髮遮掩了傷口,但那張本來還略帶幾分英俊的臉慘白浮腫,活像是具剛打撈上來的浮屍。
真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但是隨便吧,辛西婭懶得再考慮他的健康狀況了,再把他勸去醫務室,最後倒黴的還是她。
高大病態的男人並不說話,居高臨下的目光始終黏在辛西婭臉上。
壓迫感十足。
但大庭廣眾之下,辛西婭可就不怕他了,她抱著手臂看著遠處的海平面,根本不理會這個X騷擾同事的老東西。
維克托是偷懶被抓包,不敢像辛西婭一樣連個招呼都不打。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大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嗎?”
聽他這樣說,大副的目光終於轉向年輕的水手,凝視了他片刻,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下。
“確實有活需要你,跟我來。”
然後轉頭就走。
維克托一臉莫名其妙,剛要跟上去,就被辛西婭勾住了肩膀。
“兄弟,你可要小心一點。”
維克托:“小心什麼?”
“小心你的屁股。”
聽到這句話,維克托表情瞬間糾結扭曲,他看向大副的背影,轉頭再看辛西婭,然後又看向大副的背影,一臉不可置信。
船醫總是會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辛密,他當然相信辛西婭,但在海上,上司的命令是絕對的,他也只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