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謀 死渣男又來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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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一世,商鶴吟想過如何保全國師府,如何保下將軍府,若與孟珩相遇,該如何對孟珩。
她想過前世被她所害的幾位尚書,被她牽連,連個全屍都沒機會留的將軍,就連花了十年鋪路好不容易才登基的三皇子,她都想過……
畢竟要與這些城府極深,又與她常年有交集的人相處,不被發現破綻是很難的。
可她從未把楚文欽放在這些人中間。
並非是楚文欽此人比起前面所說的這些人更好對付,而是他的城府太深,商鶴吟就算想猜,也猜不透。
楚文欽十三歲便被封了太子,在其他皇子還涉世未深之時,他就已經在嗣寧二十一年的春日宴上,憑一杆長槍驚絕四座。
就連後來奪位登基的三皇子,也不及他當年一分風華。
前世,商鶴吟也曾與陛下談及這位太子殿下。
陛下說,楚文欽滿腹經綸,又武藝高超,不論劍術還是槍技在整個九州都算得了上乘。這麼看,他的確是所有皇子中最適合立為儲君的。
可壞就壞在,楚文欽是個沒有感情的瘋子。
前世尚書檯之亂,三位尚書聯合起來,替當年為懷遠王翻案卻被楚文欽殘忍殺害的大理寺丞鳴冤。
陛下那時身體已衰弱不少,想著早晚要讓楚文欽繼承皇位,便問他,這事他該如何處理。
楚文欽只說了一句話。
殺了便是。
其中細節,商鶴吟並不清楚,畢竟那時國師府自身難保。
後來她也只從他人口中聽說,明安城榮極一時的三大世家血流成河,上至七十歲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嬰孩,楚文欽一個也沒放過。
鮮血流了三天三夜,慟哭聲也持續了三天三夜,直到嘶啞,都不曾停滯。
如今的楚文欽卻是面帶笑意,乍一看如同尋常公子那般儒雅。
“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商鶴吟這時已在朝堂站穩跟腳,陛下答應了她師父要好好照顧她,便免了她所有應盡的禮數。
就算遇到皇子,商鶴吟也不用行禮。
“文欽,你倒來得及時啊,”陛下牽著韁繩,來到商鶴吟面前,“讓國師大人受驚了。”
“我倒是無礙,只是不知樓世子還有孟三公子如何了。”雖然商鶴吟現在思緒很亂,但她仍波瀾不驚地朝陛下頷首,以示尊敬。
樓自遙心有餘悸地趴在馬背上,喘著粗氣,等下人來攙扶,他才腿軟一般跌坐在地。孟珩受了些皮外傷,起身後也直直望著商鶴吟的方向,不願包紮。
楚文欽毫不費力地將嵌入瘋馬前腿的長槍提起來,“父王,兒臣剛處理完大理寺丞那邊的事務,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只是可惜孟三公子這匹好馬,兒臣方才這槍扔得急,應是傷了這馬的筋骨,這馬以後,怕是不能騎了。”
楚文欽將長槍拋給跟隨自己的侍衛,這話雖是在為剛才情急之下傷了孟珩的馬賠禮道歉,可語氣卻並未帶有一絲愧意。
“只是這獵場的馬匹可都交由御馬監餵養,實在不該出此等亂子。”楚文欽的目光掃過人群,在謝家兩兄弟身上停頓一會兒。
“此事,朕自會派人查個清楚,文欽,國師大人受了驚嚇,你便陪大人去行宮好生歇息一番吧。”
陛下一開口,這事便算告一段落。商鶴吟知道陛下一定會給她一個交待,但在此之前,她當務之急,還是去行宮看看皇后娘娘。
行宮的陳設和宮中一般繁複華美,只是這裡不比宮裡大,工匠修築時更注重精緻,而非莊重,倒是個可以養老的好去處。
皇后娘娘在主間內歇息,楚文欽帶商鶴吟在偏房等候,等娘娘身邊的掌事女官通報之後,兩人才進到內室。
還未見到皇后娘娘,商鶴吟便先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國……咳咳咳……國師大人……”皇后素面躺在床榻上,臉色白到發青。
“母后,您還是躺著好生歇息一番吧。”楚文欽囑咐下人再泡些熱的蜂蜜水過來,自己則坐在床邊,握住了皇后的手。
“娘娘今早原本都精神了不少,結果下午又下不了床了,請了御醫,御醫也說不出該怎麼個治法,殿下,您說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掌事女官從小跟著皇后長大,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她也沒離開,對皇后也算情意深重,如今皇后病重,她自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