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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望族的府君原來根本就沒有造福一方的公心與抱負,滿腦子都是私慾的營計,哪怕刻意彰顯其禮賢下士的一面,也只是針對在他看來有用的人,舍此之外的其他人事則就全然不會放在心上。
儘管心中大感失望,但楊博文還是起身將江都城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一番。
“區區一個地表淫祀,能夠苟存下來已經是府衙寬宏大量,居然還敢作惡!”
府君楊嶺聽完之後,神情仍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傲慢,但在略作沉吟後卻似乎發現了什麼可以大作發揮的方向:“居然還有鼎食者勾結淫祀,這是公然無視皇朝吏治禁令!這件事我記下了,稍後會安排府衙做事。”
“府君,江都城受此淫祀擾亂,已經是群眾驚恐、人心惶惶。且那淫祀仍然逃匿在外,誠需及早定亂、以絕後患……”
楊博文也是久在官場,聽到府君關注的重點乃是與淫祀勾結的鼎食者而非眼下江都城民情如何,心裡便知這位府君是打算藉此警告懲治廣陵府的官場同僚,對江都城現狀卻並不上心,於是便又硬著頭皮開口道。
府君放下身段拉攏卓元節卻遭婉拒,心裡已經頗為不滿,再聽到楊博文沒有眼色的催促糾纏,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偌大一府,豈獨江都一隅?若你等諸縣遇事難決,全都推給上司,朝廷又何必浪費祿料、收養爾等閒員!我今天本也另有要事在身,只因海外高士入府才抽閒召見……”
“下官失禮、下官慚愧!只因鄉土不安、家人遭害,心情急躁,絕非有意冒犯滋擾府君……”
楊博文見府君怒形於色,連忙俯身作拜致歉,無論這位府君底色如何,既然執掌一府大權,也的確不是可以隨便冒犯觸怒的物件。
卓元節見狀後便也避席而起,右手隱隱擺在腰後,視線先在頭頂三尺停留片刻,然後又斜望向府君左後的虛空。
府君左肩微不可查的塌了一塌,繼而神情微有異變,片刻後躁怒的神情才轉為平靜,垂眼望著楊博文說道:“你起來吧,我也並非不恤民情疾苦的長官,但今府衙玄力外使,也沒有足夠的閒力派遣下縣。你等縣官治土滋亂,本已失職,但既然是卓仙師入府共請,我也不好置若罔聞。持我手令,去玄鑑司錄入案情之後,我再遣十名玄甲力士入縣定亂,事畢即歸,不得延誤!”
“多謝府君、多謝府君,下官一定從速定亂!”
官大一級壓死人,儘管這本來就是府君職責之內,楊博文還要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姿態連連道謝。
待兩人拿著府君手令離開此間,楊嶺終於忍不住一腳踢翻面前的小案並怒聲道:“這些海外的野人,一個個狂妄無禮,真以為中州是他們海外無法之地!道境宗師又如何?入我皇朝領土,一樣要受法禁制約,區區一個淫祀荒祇都鎮壓不定,他卓元節哪來的底氣拒絕我的招攬!”
這時候,楊嶺身後虛空光影變幻,憑空出現一個身影。這人望似四十歲許,頭戴蓮花金冠,身著錦織道袍,道袍上的紋線自呈符籙變化,華麗之餘更透出一股玄深奧妙。
“海外雖是道荒之地,東玄宗卻與其他不同。易玄之曾是道庭崇元殿主,地位僅次於掌教道尊的道德高士。他座下商、徐二徒,也都曾是道庭道子,位序還在當代玄元掌教之前。若非上代玄元掌教逼走他們師徒,當代玄元掌教未必能享今日尊崇。”
現身這人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楊嶺,語調平靜的勸慰道:“聖後陛下宏計治國,玄門人事自需仔細梳理。若能將這一脈玄元道傳引回中州,對道庭是一大制約。所以尚書雖然遠在都畿,仍要佈置人事出海察望東玄宗人事細則。鬼魈回報東玄宗幾名真傳登陸廣陵,是一個難得的示好機會,府君切勿因為一時的意氣攪亂尚書長計!”
“不需宋天師提醒,我當然明白此事重要。只不過重要的無非商徐兩人罷了,這個卓元節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顯露狂態?我如果願意的話,調使十名玄甲力士,足以圍殺此人!道境宗師?豬狗罷了!”
想到剛才卓元節竟對自己的示好視而不見,楊嶺心情就憤懣難平。
那宋天師聞言後卻冷笑一聲:“府君不是玄門中人,所以小覷道境。道境強者的真正神異,並不在於一副身軀與神通的外顯,而在於對大道法則的感悟認知。這是道鼎法禁都無從禁止的領域,府君雖然尊享鼎食,但最好還是不要與道境宗師正面衝突。”
楊嶺被這宋天師教訓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嘴上還是要強,一邊舉步往亭外走去一邊說道:“他若真的那麼強悍神異,何至於連區區一個淫祀荒祇都不能制服?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