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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孝,這時縱然有人把刀子架在他的頸上,也擋不住他的奔勢。
穿過草蘆前面一片小小的花圃,只見柴扉開處,門前出現了一位滿面笑容的中年美婦人。
駱人龍一見慈母含笑相迎,更是抑止不住心中的感情,低低叫了一聲:“媽!”人更像脫弦快箭般撲向慈母懷中。
駱人龍的母親,出身書香門第,不諳武功,見駱人龍這樣冒冒失失地衝來,只嚇得死死抓住門扉,花容失色地笑道:“孩子!你可不要把為娘撞倒了!”
這種熟悉的歡愉情景,更勾起了駱人龍的傷感,他雙目淚落如雨,哭聲道:“媽!孩兒回來了!”撲身跪在慈母膝下,痛哭不止。
駱母見愛子痛哭,這才看出情形不對,心慌意亂地道:“人龍!人龍!有話好好說!你爸呢?”
駱人龍仰起淚痕斑斑舶俊面,哽咽說道:“爸,他老人家被害了!”
駱母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毀了,兩腿發軟,人便向後傾倒,已是昏死過去了。
駱人龍一驚之下,立止悲泣,雙臂猛探,托住慈母的身子,把慈母抱回屋中,平放床上,泡了一碗薑湯,給她灌下,在她耳邊不住地輕呼:“媽!媽!……”
約莫過了半盞熱茶時間,駱母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甦醒過來:人是醒轉過來了,可是,卻半天不言不語,神情呆呆的比剛才昏厥時更是嚇人。
駱人龍急得哭聲呼道:“媽!媽!你怎樣了?你聽得到龍兒的聲音麼?”不住地搖撼著母親的肩頭。
驀地,只見駱母眼神一凝,撐身坐了起來,臉上平靜而堅定,再無悲痛之色,顯然,她在這醒轉過來的瞬間,已作了某種重大的決定,代替了穿心的哀痛。
駱人龍就怕慈母過份傷心,這時見.慈母臉色平靜,也就略為寬鬆,自己更不敢再挑動慈母的憂傷,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靜等慈母問話。
駱母沉默了一會,語聲出奇地柔和,道:“孩子!你把當日寸情形詳細地說給為娘聽。”
駱人龍忍淚含悲,把經過的詳情,一絲不漏地說了出來。
駱母沉思了半天又道:“你再把你三叔刺殺你爸時所說的話說一遍!”
駱人龍蹙眉仿著流霞叟邱永信當時的語氣聲調道:“大哥,小弟不是開什麼玩笑,而是為了整個武林安危,不得不頂著先鞭!”接著,他反問母親道:“媽!您認為爸爸會做出什麼危害武林的事麼?”
駱母肯定地搖頭道:“不!你爸爸是武林沖的君子,豈會做出危害武林之事。何況,他自與為娘結縭,隱居黃山二十多年以來,下山一共只過三次,其他的日子,我們寸步未離。
孩子,你想,他有機會做出危害武林的事而不讓為娘知道麼!”
駱人龍不由順著慈母的話問道:“爸只下過三次山?”
駱母眼圈一紅道:“正是,連這一去不回的最後一次,總共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在二十年前;第二次,是在十年前!”
駱人龍喃喃地道:“想必都是到三義莊去,赴三位盟叔的約會的!”
駱母點頭道:“不錯,你爸爸極是重視與你三位盟叔的十年一會之約,他別的江湖恩怨都丟開了,就只對你三位盟叔,四十年如一日,總是不放心他們,要他不下山,那是不可能的事。”
駱人龍忽然想起一事,道:“二叔給了我一張字條,說是要知道他們殺害爸爸的原因,可以按照字條上的住址,去請教三位武林中的正直奇人。”
駱母雖然未習武功,也非江湖人物,但自嫁給日月叟駱一飛後,耳濡目染,對江湖中事並非完全無知,忙道:“那三位武林奇人?”
駱人龍從衣袋中取出字條,念道:“少林苦行大師,武當一心道長,王屋鐵指先生柳去非。”
他念完三人姓名,自己心中也不禁有點惶惑起來,因為這三個人,都是江湖中的長者,聲名久著,三位盟叔,竟敢把這三人提出來,那就令人莫釋了。
駱母聽了三人姓名以後,腦中電光一閃,“呵!”了一聲,道:“為娘記起一件事來了,十年之前,你爸爸赴你三位盟叔之約歸來,好像提起過這三個人的名字,而且還帶回一包東西,自那時起,你爸爸神色間總是顯得有些不安,一直過了一年多,才逐漸好轉,恢復了泰然寧靜。”
駱人龍跳起來道:“媽!你知道那包東西的藏處麼?我們快拿出來看看,或能找出一些端倪也說不定。”
駱母帶著駱人龍走進日月叟駱一飛的書房,叫駱人龍搬開書桌,撬起四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