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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水粉早就被花三郎全數給拿了去。花吟今生在琴棋書畫上並不上心,所以沒了也沒問管事的嬤嬤要。
花吟看那白白的紙面,尋思著若是飛的高與那天空融成一色,怕是不好辨認。於是便將紙鳶鋪在地上,讓翠綠研磨,而後提了只筆筒裡最大個的毛筆,蘸飽了墨,一氣呵成,“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翠綠不識字,但卻曉得這字寫的極好,於是站在邊上,超級給面子的使勁鼓掌。
花吟站起身後,略一尋思,又用細毛筆,在一角細細琢了幾個字“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等墨水乾了,花吟喊了家裡的大小丫鬟,並翠綠共四個,一同出了門放紙鳶。
花府從來不苛待僕婦丫鬟,丫鬟們丟了手裡的活計跑出去跟小姐後面瘋,花容氏瞧見了也沒多說,只叮囑著大丫鬟多照看著點小姐,別沒長眼跑摔著了。
花府後面便是一大片的平坦草地,草地後是一片樹林子,現在那草地上早就聚了不少小姑娘並半大的小子在一起玩耍。
花二郎和鄭西嶺也在那,早上的時候倆人就喊了花吟出來透氣,但因為花吟接了雲裳的信,沒跟他們一起。
鄭西嶺和花二郎手裡一人放了一個紙鳶,那長長的蜈蚣,霸氣的老鷹放的比誰都高,只不過他們已經玩膩了,正愁沒處轉手,見了花吟帶丫鬟過來,便全都交了出去。
花吟讓他們幫忙將自己的紙鳶放天上去,花二郎接過,當即就笑岔了氣,連聲嚷嚷:“好醜,醜死了!”
翠綠雖然口不能言,但是耳朵可好使著呢,聞言生氣的奪了過來,衝著花二郎怒目相向。
花吟朝他二哥的小腿上踹了一腳,“還不去放!”
鄭西嶺是花二郎的鐵桿粉絲,聞言,趕緊搶過,“我去。”
花吟又給搶了回來,“你別去,我有話和你說。”
花二郎表情古怪的看了他倆一眼,趕在花吟發飆之前跑走了,一邊跑還一邊喊,“嫌我礙事哦,嫌我礙事哦。”
花吟拉了鄭西嶺坐在邊上的草地上,就開始自說自話的聊起了雲裳。
其實吧,鄭西嶺現在也就十二歲,就是一除了一身蠻力屁都不懂的半大小子。
花吟覺得要跟他聊兒女情長挺沒意思的,但為了贖她上輩子的罪,為了鄭西嶺和雲裳的將來,花吟不得不耐著性子,提早充當了回媒婆。說說雲裳這啊,聊聊雲裳那呀。眼見著鄭西嶺都不耐煩了,也不知到底聽沒聽的進去,花吟故意裝作沒看出來,猛刷雲裳的存在感。
花吟說的口乾舌燥,正想問問鄭西嶺有個什麼聽後感沒,只見鄭西嶺突然從草地上一躍而起,花吟偏頭看向他,見他眼睛都亮了。
“哎呦!打起來啦!”鄭西嶺興奮的猛的一跳,而後也不管花吟了,拔腿就朝人群中衝了過去。
花吟抬頭看過去,看那情形,貌似是因為紙鳶纏到了一起,倆小子誰都不讓誰,打了起來。
花吟挫敗的往地上一躺,心中算計著,好在距離雲裳嫁給寧半山還有五年時間,時間充足,她就不信了,憑她的一腔熱情,三寸不爛之舌,還撮合不成這倆人。
花吟看著空中暢快遨遊的紙鳶,突然,她意識到一個問題,怎麼沒有自己的那隻?
一咕嚕從草地上爬去,遠遠瞧見二哥也擠在那堆打架的人中間,家裡的幾個小丫鬟唯恐紙鳶線纏上,都跑的老遠。
花吟就近捉了賣魚家的王二丫,“看見翠綠了嗎?”
王二丫指了指小樹林子,“我剛才還看見她往那邊跑去了。”
“怎麼回事啊?”
“誰知道啊,原本翠綠的紙鳶還好好的在天上飛,可不知怎麼地就掉了下來,估計是掉那小樹林子去了。”
花吟聞言也沒再多問,掉頭就衝小樹林子跑了去。
那片樹林子雖然沒什麼生猛的野獸,但是蟲兒蛇兒的還是不少的,就翠綠的小身子骨別被個毒蟲又咬出個什麼毛病吧。
花吟心裡擔憂,忙急急的跑了去。
進了樹林子,還未往深處走,就聽到了說話聲。花吟心頭一喜,正待大喊,卻眼尖的發現翠綠正被一男人掐住了下巴,脖子擰向一邊。那男人長的是虎背熊腰,背對著自己。
花吟嚇的三魂去了七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不過這想法也就轉瞬即逝,她咬了咬後槽牙,額上滲了汗,刻意隱了腳步聲,悄悄搬了塊山石,緩緩靠近。男人說著外族的語言,語氣有些急迫,花吟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