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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狂風大作,在這寂寂的老山林子裡宛若鬼哭,花吟惡念頓起,手臂醞足了力,高舉起石塊,眸色陡然一沉,“啊……”她歇斯底里的大喊。
啪啪啪……
石塊幾乎是擦著南宮瑾的鼻子驟然停住。
哐當,哐當,哐當……
花吟怔怔的看著四散的佛珠砸在地上,彈跳著,滾落在四周。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腕部,那裡只剩了一條經線,上頭還殘留著幾顆珠子因為被衣袖壓著沒有掉落。
這串念珠是昨日她來山上之時,水月庵的主持給她的,說是她師傅了緣師太託她轉交給她的。花吟當時接過也沒細看,只隨意的纏在了腕部。
如今這念珠斷了經線,悉數掉落,那“啪啪”聲響宛若驚雷一般砸在花吟心上。
突地,她心中大慟,放下石塊趴伏在地上,淚水漣漣,哽咽道:“師傅……徒兒錯了……”
善惡一念間,一念成佛,一年成魔。她差點因為一時惡念,鑄成大錯。
說到底耶律瑾也是個可憐人,可她卻為了一己私念,差點做下殺孽。若是如此,那她和上一世又有何區別?
一旦做下惡事,就註定走上一條不歸路,她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師傅,又有什麼資格妄稱出家人。
引善,她引的是哪門子的善!
佛說眾生皆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要度眾生往極樂世界,然眾生皆可渡?否也!
佛是否又太過執著,自尋其苦?!然佛自得其樂也。
當花吟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時,雖面上滿是淚水,但眼底一片清明。滾熱的淚水砸在南宮瑾臉上,他恍惚間似乎睜了下眼,呢喃了句,“娘……”
若是之前花吟一定會嚇的肝膽俱裂,但此刻她只覺得心底柔軟,眼前的南宮瑾仿似曾經性命垂危的翠綠。花吟彎了嘴角,低低的應了聲,“哎。”
得到了回應,南宮瑾不再隱忍,呻、吟出聲,面上凝滿痛苦之色,含糊不清的說道:“孩兒好痛。”言畢,又昏死了過去。
花吟擦乾了淚不再耽擱時間,急急起身,將矮炕炕底生了火。轉頭看到南宮瑾躺著的地方溼漉了一大片,想是他身上的雪在溫暖的屋子內被烤化了。
花吟不知道他被凍了多久,不敢太靠近火堆,生怕燙傷了他,只得捧著他的臉,一路往下揉搓著他僵硬的身體,待感覺他沒之前那麼僵硬了。才費力的將他往熱炕上挪。可她人小力氣弱,幾次三番跌趴在地上,好在南宮瑾雖然是男子,身量也高,但離了那苦寒之地沒幾年,身子尚未調理好,衣服底下消瘦單薄。花吟雖然大費了番功夫,但還是將他給背上炕上去了。而後將他潮溼的衣衫給解了。
剛扯開他腰間的玉帶,就有一柄扇子掉落下來。花吟隨意瞄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南宮瑾常年拿在手裡的摺扇,一面繪著大氣磅礴的錦繡河山,一面單一個瑾字。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摺扇,它的材質是一種精鐵,頗輕。外人道南宮瑾無論一年四季都拿著是應著風流倜儻的意思,花吟卻是知道,那不過是南宮瑾的隨身兵器罷了。他從不離身,一是防身,二是時刻警醒自己——萬里河山遲早是他耶律瑾的囊中物。
花吟歎了一聲,將摺扇規規矩矩的放在一邊,而後一件件剝了他身上的衣物。當脫到最裡層時,禁不住紅了臉,想到身下是熱炕也能烘乾,便不管了。又從邊上抱了一堆乾草密密實實的當做被子蓋在他身上。這才將他脫下的衣服擰了幾把,而後支了個樹丫子放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烘乾。隨後花吟也將溼漉漉的舊襖子脫了掛在樹丫上。幸好她穿的厚,又帶了傘,穿在裡面的男裝並未溼。
南宮瑾仍舊睡的不踏實,拳頭緊握,夢囈不斷,花吟見了,忙爬上床,拉過他的手捧在掌心,輕聲呼喊,“哥哥,哥哥……”
南宮瑾似是感覺到有人握住他的手,突然反手將她的手一把攥住,而後猛的一拉,花吟措不及防一頭砸在他的懷裡。暈了一下下,花吟撐開他的懷抱想離開,但他勒的很緊,離的近了,還能聽到他牙齒打戰的聲響。
此時的南宮瑾真的好瘦啊,雖然隔著衣料,花吟仍能感覺到他一根根凸起的骨頭。而他的身子,她原本以為應該熱了,可仍舊冰寒徹骨。
若不是他還有呼吸,她都要懷疑他是一具死屍了。
花吟驚疑不定,恍然想起,他幼年時在極北苦寒之地被當做奴隸受盡折磨,這具身子早就被折騰的破敗不堪。上一世她只知道他畏寒,這一世的夢裡她才瞭解他是頑疾纏身,終年被寒症折磨。夢裡她見識過他發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