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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又是唉唉連聲嘆氣,說:“奴這身子怕是毀了,再是調理也無用了,本來吧,在薊門關那幾年,水仙兒倒是對奴照顧的好,氣色也好了,可自從奴到了陛下您手裡,您見天兒的將奴當牛馬使,奴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要不陛下放奴一個長假,讓奴歇歇?”
耶律瑾這些日子都是聽派出去的眼線跟自己彙報花吟的近況,說的都是她抱怨連連,如今親耳聽到,又見她是這幅潑賴模樣,只覺她是越來越會偷奸耍滑,裝腔作勢了,遂垂眸看著冊子,冷笑,“虛偽,自私,任性,矯情,造作,薄情……你這是下定決心解開虛偽的面具,做個真實的自己了?”
花吟挑了挑眉頭,道:“陛下是專門搞了個小冊子記奴的壞處麼?”
耶律瑾面上訕訕,合了冊子,正襟危坐的瞪視著她,其實他頗為滿意冊子上被他記下的一條條惡劣評價,無論哪一條都是他無法容忍的,他想等到他記滿這本冊子,那他就能毫不留念的將這個女人扔出上京城了,再也不用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甚至因為放不下她而恨上自己了。
花吟笑嘻嘻道:“陛下,還有一條您沒記上。”
“哦?”
“妒婦,”花吟重重道:“奴善妒,你知道奴為何說小公主胸小嗎?奴就是嫉妒她和陛下親密的關係啊,所以故意打擊她,折辱她,除了這些,奴還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愛慕虛榮,口蜜腹劍,心如蛇蠍……”她林林總總給自己列了十幾條罪狀,臨了,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瞧,我就是就這樣一個連我自己都唾棄的女人,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她的聲音忽然放低,眸中隱隱閃著淚光。
有那麼一瞬,耶律瑾仿若要被她吸進她的眼裡,直到殿外大海壯著膽子喊了聲,某某大人求見。
耶律瑾陡然從失神中收回心智,心裡恨自己恨的不行,面色鐵青,聲音冷的更是仿若來自冰山雪原,“你以為孤在跟你鬧著玩嗎?”他握緊拳頭,顯然是怒了。
花吟收回目光,迅速的低下頭去。
“若不是你真有幾分本事,孤留著你還有用,你以為孤還能容你!下去吧,再要枉費心機的試探孤,當心你的腦袋。”
這一日過後,花吟委實消停了好幾日,說是消停,其實更恰當的詞應是“消沉”,只是陛下似乎更喜歡“消停”這個詞。
旭王子的傷勢一直都是花吟負責,這日,她例行給旭王子做完檢查後,收拾了東西正要走,就見吉雲公主走了進來,花吟見到她眸子一亮,吉雲卻是一抖,剛要閃開還是被她叫住了,“哎哎哎,吉雲公主,老身這裡真的有秘方不若試一試嘛。”吉雲公主卻溜得比兔子還快,自從那一日言語上吃了她的虧後,她都繞著花吟走。
待花吟走後,吉雲這才繞回了旭兒的寢宮,一進去就大喘粗氣,拍著胸口說:“什麼女人嘛,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居然還以老身自居,真是想不通陛下以前怎麼就喜歡這樣的,還有人說我和她像,怎麼可能!”
旭兒板著臉,說:“花姑姑挺好,你別那麼說她。”
吉雲看定她,說:“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這樣維護她!咱們認識可都倆年多啦!”
旭兒不說話。
吉雲從鼻孔內哼了聲,道:“我都聽說了,她前些日子來給你換藥,剛好你在用膳,我知道你性子倔,從不叫人伺候,怎麼那次就讓那女人給你餵飯了?我一瞧那女人就是死皮賴臉的,你一定是被她纏煩了不得已的吧?且不說這個,難道就因為餵了一頓飯就將你的心給收買了去?”
旭兒隱隱紅了臉,與吉雲打交道倆年,他也知道跟她辯論辯不通,索性閉口不言。不過,旭兒的目光不自覺望向大殿的門外,在那個女人身上,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屬於母親的溫暖,他眷念著,渴望著,又壓抑著,這讓他想起了他苦命又堅強美麗的母親。
盛夏,趕牧節。
這是金人一年裡頭的大日子,不僅是金人,對於同一語系的各部族,都是大日子。
盛夏時節,水草豐美,會有大量的牛羊被趕到草場,同時舉辦各種慶祝活動,感謝造物主賜予衣食,隆重程度堪比周國一年一次舉國上下歡慶大團圓的年節。同時男男女女也會在這一天大膽的追逐自己的另一半,亦如周國民間的女兒節,不過金國要更奔放豪邁一些。還有些熱情火辣的,看對眼的,晚上就鑽帳篷了。花吟卻記得第一次見識後,大呼開眼界!
不過此刻,她歪在馬車上,暈暈乎乎,她實在想不通,這種普天同慶的日子偏就她不得放鬆休息,作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