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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若呵斥烏丸猛慣了,想也不想,當即回嘴道:“您的宮裡都是經驗老道的嬤嬤環伺左右的太醫,他們都沒說不對勁,我人微言輕,又有誰信我?”言畢就後悔了,表情古怪。
耶律瑾一噎,怒瞪跪匐在地的太醫,那神情恨不得一個個殺之而後快。
這時有一人終於壯著膽子顫著聲兒道:“王上,不是奴才們不想說,而是貴人這一胎本就兇險萬般,能坐住胎已經叫奴才們始料不及了。”
耶律瑾神色一變,沉聲道:“什麼意思?”
太后亦坐正了身子,傾身過來。
太醫抖若篩糠,但話已出口,猶如洪水破堤,這時原太醫令膝行出來,一臉沉痛,道:“陛下,奴才實不敢瞞,貴人的身子早就毀了根基,按理說此生都不宜有孕,可既然懷上了,奴才們萬不敢說出打掉龍嗣如此抄滅九族的混話,於是無不盡心竭力仔細看顧,本以為這胎保不住三個月,卻不想貴人到底是攻邪派嫡傳弟子,醫術精湛非吾等所能比,竟強行將這孩子給留了下來。”
原太醫令說的慢,耶律瑾急道:“你這是何意?”
原太醫令又道:“陛下可記得貴人給自己開過一個保胎的方子?光看那方子吾等並不覺得有何異樣,不過是個尋常的方子,可陛下將貴人所需的草藥交由貴人親自調配那就大大不妥了。奴才們起先也是不知情的,可最近偶然之中,翻閱貴人做筆記的手稿,恍然醒悟過後,同樣的藥方,只要藥材配比劑量發生改變再配以針灸療法,那真真就是一個逆行改命,去母留子的□□方啊!長此以往,母體的養分將會被胎兒吸收殆盡,直至耗盡最後一點生命力。”
耶律瑾只覺身形一晃,面上慘白如紙。太后亦覺得天旋地轉,蘭珠先是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梁飛若先是經受不住捂臉哭泣。
眾人回過神來時,耶律瑾已跌跌撞撞的入了寢宮,又過了許久,才見他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面上青灰,聲音卻冷靜許多,他說:“太醫令,孩子……孩子孤不要了,孤只要她平平安安。”
太后震驚不已,嗖得回頭看向他。
太醫令亦紅了眼圈,泣道:“陛下,如今胎兒已經六個月了,拿不掉了。”
耶律瑾咬牙,“孤只要她,不要孩子!”
太醫令吸了一口涼氣,冷徹肺腑,“現下拿掉孩子,只會一屍兩命!”
耶律瑾突然暴走,拔劍就要砍了他腦袋洩憤,卻聽重重帷幔之後“嚶嚀”一聲,很輕,卻叫他心尖兒猛的一顫。
劍落地,他急忙奔入帷幔之中,這之後一直沒出來。
直到太后消化了這一打擊顫巍巍的離開,連同那些太醫也被她揮退了,耶律瑾也沒出來。
翌日,罷朝,朝臣們聽說後宮那位仿似身子不適,險些小產,陛下心急如焚,日夜守候,朝臣們紛紛表示擔憂,畢竟王上年近三十才得了這麼個孩子,別說陛下看重了,就是這些重視血脈傳承的朝臣們也無不巴望著貴人平平安安的產下一個大王子啊。
太后一夜沒睡,每隔一個時辰就派人去探一次訊息。
雖然太醫也說了,花吟會醒過來,但耶律瑾就是不錯眼的守在她身邊,不眠不休。
到了下午,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哈欠”,花吟就這般毫無預兆的醒了,仿似曾經很多個午後淺眠,她睜了眼,因為睡的好,面色紅潤,眼睛仿若浸了水般,亮晶晶的。但入眼,卻是耶律瑾一張憔悴至極的臉,著實嚇了花吟一跳。
耶律瑾死死盯著她不放,花吟的眼神卻透著幾分滑稽。
良久,過去,花吟燦然一笑,抱住他的頭,“啵”的一聲落下一吻。
耶律瑾這才跟活過來般,“你醒了?”嗓子啞的宛若磨砂。
“我就知道這招管用,”她沒事人一般,撐著身子就要坐起來,耶律瑾卻先她一步抱住她,也不說話,目光膠在她身上。
花吟困惑不已,拖長了調子玩笑道:“你幹嘛呀,你這表情就跟我剛起死回生了一般?”
話一出口,觸動耶律瑾心頭那根弦,他的表情更難看了,似悲似怒。
花吟這才注意到他嘴唇乾燥,眼瞼泛著青色,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就像……
“我怎麼覺得你看上去像一夜沒睡覺啊?”花吟捧著他的臉說。
“孤確實一夜沒睡。”
“嗯?”
“你睡了一天一夜。”
花吟怔了下,稍稍一反應,就回過神來問題出在哪了,她渾不在意的笑了,湊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