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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年近三十未育有一子,甚至還幹出將陳王十六王子認養在膝下的荒唐事,而這一胎可謂事關重大。
若是男娃,他還有些信心,能扳回幾成勝算,只是這女娃娃,也不知金王能看重幾分了。
棲鳳宮內,花吟總算是幽幽轉醒,她臉色煞白如鬼,若不是眼珠子仍在動,看上去與死人無異。
“你可是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幽冥子問。
段王爺一聽到說話聲,抱著孩子就過了來,即便無望,仍忍不住問了句,“真的沒救了嗎?你看她都醒了。”
花吟卻在看到段王爺的瞬間,眸光一亮,也不知哪來的氣力,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因為激動,神情仿若惡鬼。
段王爺心頭大驚,卻並未想過掙開她。
花吟嘴上一張一合,似乎是拼盡了所有的氣力,才說道:“王爺,我曾救尊夫人一命,王爺要是個知恩圖報的,求王爺救我孩兒一命?”一語畢,粗喘出聲,竟是出氣多吸氣少了。
段王爺只覺腦子被鐵錘重重一錘,整個人就懵了,昔年的一段往事就那樣毫無預兆的闖入腦海,起初是不敢置信,繼而他望定那雙眼,終,恍然大悟,“是你!”
她費力的張了張嘴,再說不出一個字,淚水洶湧而出……
幽冥子伸出手合了她的眼。
段王爺久久回不過神,怔怔抬頭,“死了?”
幽冥子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異樣。
她就這樣死了,甚至連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來不及問,就這樣死了?
但陳王並沒讓他胡思亂想多久,急召了他入大殿詳談,段王爺神魂不定的抱著那個孩子就走了。
待他走後,流風自房梁跳了下來,呆呆的看定花吟的屍體,神情有些恍惚,突然問,“師父,人為什麼會死?”
幽冥子說:“因為有生既有死,沒有死哪有生?”
流風不懂,問,“如果我不出生,是不是我娘就可以不用死了?”
幽冥子沉默,半晌,“你看看她,就會明白你娘是多麼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著了。”他用被褥將花吟裹好,“走吧。”
流風上前正要背起花吟,突聽一道女聲響起,“你是誰?”
幽冥子眉頭一挑,暗道:“果然來了,很好。”
他轉頭就見陳國的王后一臉悽惶的站在他身後,眸色迷離,難以置信,又流露出深深的戀慕。
“藍兒,”他一聲嘆息。
流風歪了頭,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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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王爺自大殿出來後,心裡已然明白兄長是徹底的瘋了,他久離陳國,原本依附於他的盤根錯節的勢力已然另投他方,爭論之中,他終於體會了一把“人微言輕”的無奈苦澀。
朝中勢力各為私慾,有些甚至還有些想當然的天真,他不知這幾年陳國到底是怎麼了?原本的股肱之臣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都是些不知輕重,鼠目寸光,只為攀附富貴,拍馬逢迎的小人。待段王爺被這些人排擠在外,藉口小公主肚子餓了需要餵奶,而暫且離開討論中心,沉默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必須走,帶著小公主一起。
且說陳王與一干大臣尚未商議出個所以然,又聽外頭頻傳戰報,說是金國的三十萬大軍仿若天降神兵一般,竟從天而降,如今已然兵臨城下了。
歷史再度重演,朝臣們心骸俱裂,陳王在冷靜了數秒後,驟然爆發,狂笑不止。
他連說三個好字,道:“將耶律瑾的妻兒帶上城牆,我倒要看看,他本事再大,是否敢踏著妻兒的屍身過來!”
這話才傳下去,宮人就驚慌失措的大聲疾呼,“翼王逃了!帶著金國的小公主一起逃了!”
陳王拔劍斬了那名宮人,又仰天狂笑不止,這會兒朝臣們才終於意識到他們的王或許真的瘋了。
陳王笑過後,又大聲道:“將耶律瑾的女人吊在城門牆上,淋上油。”
中有一大臣顫巍巍道:“可是翼王方才已經說了,金王后已經死了啊。”
“死了?”陳王的表情扭曲了,而後又突然大笑起來,“你這麼一提醒,寡人倒想到一個極有趣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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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鳳宮內,陳王后正在發呆,耶律豐達突然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老遠就開始喊,“姐姐,姐姐……”見到陳王后,疾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我聽說耶律瑾的大軍已經打過來了,咱們趕緊逃吧!”
“逃?去哪兒?”陳王后神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