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麼飛機

賽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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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沈偏宜一個人在房間裡看書，天色將暗的時候，他才終於關上書本，開門走出去，到午飯的時候了。

他平日裡喜歡穿長袍，墨綠色樸素又幹淨，平凡的緞子穿在沈偏宜身上，也被襯得猶如什麼南京雲錦似的。

他從木質階梯上走下來，腰間會掐出一個弧度，卻沒有人會心生輕慢之意。

院子裡沒人，落葉也被打掃得很乾淨，他本該穿過院子。

可有人攔住他，是一個身穿黑色大衣，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外國男人。

“你好。”是帶著英倫腔的中文，整個人的氣質很是紳士。

沈偏宜站定，微微頷首。

“可以耽誤一點你的時間嗎？”丹尼爾問道。

沈偏宜看一眼院門，點頭答應。

於是兩人在花園裡坐下來，丹尼爾給他端過來一杯咖啡，自我介紹一段：“我是h州大學的物理系教授，也是i國此次參賽隊伍的帶隊老師之一，你可以叫我丹尼爾。”

“你好。”沈偏宜輕抿一口咖啡，他不太喜歡這個苦味道，放在一邊沒有再碰。

他的態度實在太過平淡，讓本來已經打好腹稿的丹尼爾有點不適應，他並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挖牆腳的事情。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算是挖牆腳，而更像是一種“拋橄欖枝”，說的不好聽一點，是一種施捨。

無論是國力，國際地位，還是科教水平，教育儲備，i國都是z國所不能比擬的，以過往的經驗來看，很少有落後國家的成員能夠拒絕。

但或許是因為昨天那個所謂的“比試”，也或許是因為沈偏宜本人的氣質，丹尼爾都要謹慎很多。

丹尼爾跟他禮貌寒暄幾句，沈偏宜不鹹不淡地回應，他撩一撩擋住眼睛的碎髮，開口道：“丹尼爾先生，直奔主題吧。”

被忽視的丹尼爾罕見地生不起氣，他都這樣說了，丹尼爾自然沒有推辭，直接向他發出邀請：“沈先生願意加入我們i國隊伍嗎？”

丹尼爾列舉了幾條好處，說實在的，這是丹尼爾所許下的最豐厚的好處。

沈偏宜靜靜坐著，和他對視。

丹尼爾對上他的眼睛——這雙眼睛令他想起林間的小水窪，乾淨透徹，倒映著嫩綠的枝丫和五色的彩虹。

在這樣的注視下，丹尼爾的聲音忽然停止，他知道，這個年輕學生不會答應他的，丹尼爾忽而嘆氣，攤手，只是最後再問一句：

“假如你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又為何要執著於一片荒地。”

“那會埋沒你的天賦。”

天賦。

說實話，沈偏宜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有天賦的人，他只是搖搖頭：“這並不是荒地。”

丹尼爾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再說下去的必要了，現在的沈偏宜還並沒有做出什麼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留下他的成就，所以丹尼爾也只是有些許遺憾。

“那真是遺憾。”

丹尼爾離開，沈偏宜也沒有久留，最後留下的只有一杯冷掉的咖啡。

走出院門，隋玉靠在柱子旁邊，聽到聲響轉過來看他。

隋玉站直身子，兩人對視，隋玉率先移開視線，然後走近幾步：“走吧，吃飯。”

在沈偏宜和那個外國男人談話的這段時間，隋玉站在院外想些什麼？

他想起上一屆，也是這個時候，他從樓上下來，看見那個外國男人和金泉如談話，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這代表什麼，直到第二天，他的朋友，曾經一起約定要一起探尋真理的好友，站在了另一隻隊伍裡。

他說他能得到更好的資源，得到更好的鍛鍊，他會離真理更近，而z國給不了他。

於是，兩人分道揚鑣。

他是在擔心往事重演嗎？隋玉只是雙手插兜，靜靜等著，卻在見到之後，心忽而安定下來。

他不會，沈偏宜不會。

沈偏宜點頭，兩人心照不宣，於是此事被輕飄飄揭開。

……

國際物理競賽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團隊協作的團體賽，最終團體排名是依靠個人賽事的積分獲得的。

第一天為筆試，所有參賽者會被隨機打亂分配到不同的考場，從三份難度相當的試卷中任意抽取其中之一作答，滿分為五十分。

第二天是實驗賽，依舊是隨即分配考場，然後每人會有難度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