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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太過有存在感,沈偏宜捏著鉛筆,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目光相碰。
許霆山這才看清他的眼睛,是淺灰色,像澄澈的玻璃珠,在光下,好像有星星在閃爍。
眼神冷淡,沒有好奇,也沒有害怕。
一雙腿包裹在灰褲裡,又細又長,大抵他一掌便能攥住。
這褲子料子不好,有些舊了。
若是他自己養著……
他聽見自己略微加速的心跳聲,燈下看美人,他的五官是上帝精雕細琢出來的,美得驚心動魄。
“你在寫生嗎?”
沈偏宜垂眸,搖搖頭,又自顧自畫起來。
一時間,只能聽見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他有多久沒有遭受過這種冷遇了?
許霆山竟覺得有些好笑,想起剛剛走過來掃到的那一眼,微頓:好像是……機器零件?
少年更像是溫室裡嬌養的花朵,金貴而又脆弱的瓷器,平日裡做一些插花吟詩般的雅事便可。
但是機器。
倒是……人不可貌相。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許霆山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和這少年坐著,空氣裡氤氳著清甜的山茶香氣,他的思緒也好像被裹挾在香氣裡。
這香,到底來自花,還是來自這個不似真人的少年。
良久,沈偏宜停下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來。
看見他要走,許霆山站起來:“請問,符炳堂怎麼走。”
沈偏宜將紙筆收到布袋裡,聞言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說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你不識路?”
這是一副好嗓子,清澈如碎玉落珠。
許霆山注意到布袋上繡著一朵白山茶,給簡陋的布袋添上幾分雅緻。
“本是隨便走走,便沒有記路。”
沈偏宜歪頭想了一會,搖搖頭:“我記不清了。”
太久了,他也本就沒太在意過。
記不清了?許霆山沒有設想過這種答案,他難道不是沈家的人麼?
“是我唐突了。”許霆山並非死纏爛打的人,實際上今天搭話這麼多字,已經夠出乎自己的意料。
沈偏宜走出兩步,在石子路上回頭 ,視線劃過男人的衣著,落到男人俊朗的面容上。
實際上儘管男人收斂了氣勢,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壓迫與冷肅。
他像是剛剛注意到這個人似的。
風好像停了,許霆山感覺到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