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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
安赫送他的兔子就在於枕頭邊上放著,他盯著看,兔子耳朵上有根頭髮,他捏起來,比自己的頭髮短點,應該是安赫的,他把頭髮塞到枕頭下邊,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那辰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過來,懶洋洋地洗了澡換了衣服之後他遛達進了廚房。
他最愛呆的地方大概就是廚房了,空間小,有火,有鍋碗瓢盆,特別讓人踏實。
他洗了手,用了兩個多小時和麵發麵,把小麵包都烤上了,拖了張椅子坐在烤箱旁邊,等著麵包出爐的感覺很棒。
烤箱裡飄出麵包香的時候,那辰閉上眼睛湊過去狠狠吸了一口氣。
剛靠回椅子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飛快地從兜裡掏出手機,從廚房扔到了客廳的地毯上。
手機響得挺執著,四五遍才算是安靜了。
那辰站起來剛想把麵包拿出來刷刷蜂蜜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他按著烤箱門,愣了半天才慢慢轉身走進客廳拿起了電話接了:“雷哥過年好。”
“我說多少回了別他媽不接我電話!”雷哥的聲音充滿怒火,頓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過年好!”
“你發簡訊我會看。”那辰說,夾著電話回到廚房從烤箱裡拿出麵包,慢慢地刷著蜂蜜。
“我沒那個時間,也按不明白。”雷哥很不爽地說。
“什麼事。”那辰刷完蜂蜜又捏了點芝麻撒上去。
“過來我這兒吧,晚上請你吃飯,挺久沒見面聊聊了。”雷哥的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不去。”那辰回答得很乾脆。
“別他媽廢話,四點之前到,要不我找倆人過去把你架過來!”雷哥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那辰慢吞吞地吃完了小麵包,換了衣服出了門。
雷哥叫雷波,那辰認識他有五六年了,快四十的人,沒結婚也沒固定的伴兒,在步行街拐角上開了家特別裝逼的畫廊,一個月大概有那麼兩三天呆在店裡看看街景。
那辰把車頂在咖啡店門口停下了,服務員跑了出來,看到是他,笑著說:“我幫你把車停邊上?”
“不用,馬上走。”那辰下了車,走進了店裡。
“你這成心來氣他的吧?”服務員在他身後小聲說。
“嗯。”那辰應了一聲。
那辰推門走進雷波辦公室的時候,雷波正在打電話,聽到門響回過頭,看到那辰的時候,眼睛一下瞪大了,接著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直接把電話往桌上一砸,指著那辰:“你他媽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那辰手指勾起一綹假髮慢慢轉著圈,湊到雷波眼前,“我說了我不想出來。”
“不想出來就不出來!你扮成這樣幹你媽蛋啊!你不知道我最煩你這樣子麼!”雷波拿了煙點上,一口煙噴到他臉上,“你別總找不開心成麼?”
“不用找,”那辰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煙,“我本來就不開心,我就想別人跟我一樣不開心,拉一個是一個。”
“那辰,”雷波夾著煙指著他,“就你這陰陽怪氣的樣子,我沒找人把你扔江裡算是你運氣好你知道麼?”
“想扔了隨時等你來扔,”那辰勾勾嘴角,靠著雷波辦公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串節奏,“我走了?”
雷波盯著他半天,一揚手把桌上的菸灰缸掃到了地板上,吼了一聲:“滾!”
那辰笑著衝他拋了個飛吻,踢開摔成了兩半的菸缸,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回來!”雷波又吼了一聲。
那辰轉身回到辦公桌前,雷波從抽屜裡拿出個紅包扔到他面前:“壓歲錢。”
“謝謝。”那辰拿過紅包放進兜裡,轉身走了出去。
雷波每年過年都會給他封紅包,那辰喜歡這種感覺,收到壓歲錢的感覺,從紅包裡把壓歲錢抽出來的驚喜感覺。
老爸以前也會給壓歲錢,不需要他磕頭拜年,像完成任務一樣把厚厚一疊鈔票給他,連一句話都沒有。
那辰並不在乎錢,他只想能像別的兄弟姐妹那樣給父母拜年磕頭,然後接過父母的紅包和祝福,但一次也沒有實現過。
他把手放在外套兜裡,捏著雷波的紅包跨上了車,在路邊想了很久,沒有目的地把車順著路開了出去。
樂隊的人都要過年,沒時間排練,他們也不靠這個賺錢,演出也得是大家都有興致了才去,所以放假的日子對於那辰來說很難熬。
他沒有地方可去,也沒有事情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