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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急速運功,很快,身體平靜下來,他也同時失去了知覺,如同一截浮木,在大江上沉浮不定,隨波漂流。
不一會,從上游下來一艘三桅杆的大船,大船順流高速下行,船上的人一眼看見江裡漂浮的人,馬上議論紛紛,並伸出一個長長的竹竿,竹竿前端帶著一個鐵鉤,一下勾住江裡那人的衣服,將他拖上船來。
這時,船的甲板上走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長得十分精悍,他排開眾人說:“誰讓你們將此人撈上來的?”一名船伕模樣的人陪著笑臉說:“洪大爺,這個人還活著,我們這一趟蒐集的材人不是還差一個嗎?正好拿此人抵數,有人總比沒人強啊,回去也好交代。”
那個洪大爺哼了一聲說:“好,看看這人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用,趁早丟到江裡去,對了,別是有病的人,看仔細了。”
那名船伕連連點頭稱是,洪大爺轉身走了。
三桅大船繼續航行在江上,一切似乎都恢復如常。
葉叢飛調動品刀山莊的全部人手,還調派了來金陵參加英雄會的群豪,騎著快馬沿著大江兩岸來回尋找新月的下落,一直找了三天三夜,巡視了上下百里之內的每一片草叢、樹林、亂石灘,最後終於失望而歸。
終於有一天,新月恢復了知覺,還沒有睜開眼睛,他就感覺到了身邊至少有十幾人。他沒有敢馬上睜開眼睛,而是開始緩慢運功,察看自己的傷勢。
首先是腰間的傷口和背後武夢花那一刀的傷,還好傷口不太痛,不知是否化膿,然後他開始運功。
意守丹田,氣有心生,才一運功,新月的心中不禁一涼,丹田空空蕩蕩,提不起一絲的真氣,再意守凝丹,發現凝丹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的反應,馬上檢查全身的經脈,經脈幾乎沒有完整的,全都破敗不堪,一片凋零。
新月頓時悲從心頭起,難道自己的一身修煉成就這麼完了?
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讓自己平靜一下,待心平氣和之後,再從頭慢慢檢查自己的身體,這一回,他仍然從丹田處提氣,但還是沒有一絲的內力可以提起。他再內視自己的經脈,發現雖然經脈衰敗不堪,但卻沒有斷,這個發現讓他重新有了一點信心,只要經脈沒有毀,就有恢復的機會。
這樣想之後,他心中不再悲奮,開始感覺環境的情況,從不斷地搖晃中,可以判定這一定是在船上,新月馬上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從被圍攻受傷,到踏浪過江,最後不支落水,看來是被船家打撈上來,於是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光線很暗,好一會,新月才能適應這昏暗的環境,慢慢看到,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裡面席地而坐了大約二十人左右,都是男的,個個都無神地坐著,沒有人說話。
新月試著想坐起來,馬上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掙扎了好幾下,才算坐起來,但就這麼掙扎了幾下,腰間和背後的傷口頓時火辣辣的痛了起來,他摸了摸腰間傷口,居然被包紮起來。然後他的手又摸到了綠葉,綠葉被他藏在腰帶裡貼身帶著,現在還是好好的,早就沒有了寒煞之氣。
新月的這一舉動引來了房間裡的一陣小小的騷動,幾個人慢慢圍攏過來,其中一個說了句:“果然活過來了,真是命大啊。”另一個說:“活過來又怎麼樣,還不是和我們一樣。”
新月慢慢轉頭,向左右看了看,這些人中,年齡小的不過十五六歲,大的二十五六歲,都很年輕,但個個神情委靡,無精打采。新月仔細看了看,其中有幾個人似乎還身懷武功,只不過武功平常,而且穴道被封,可以自如地活動,但沒有力氣。
他問了句:“諸位大哥,這是在哪裡啊?”
其中一個回答:“在船上。”
新月又問:“這船要到哪裡啊?”
那人回答:“鬼知道要到哪裡。”
新月有些奇怪:“不知到哪裡你們為何要坐這船呢?”
“誰願意坐這船,我們都是被綁了帶到船上的,一日三餐倒是好飯好菜地供著,但就是不許問,不許亂動,誰不聽話,一頓亂棍打過來,打得人頭破血流。”說到這裡,一個年齡小的人忽然哭了起來。馬上有另一人煩躁地說:“哭什麼哭,哭什麼哭,煩死人啦,像個喪門星。”那人馬上不敢哭了。
新月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難道上了一條賊船不成?自己現在一絲內力都提不起來,卻遇到這種事,真是倒黴啊。他沒有說話,坐在地上東看看,西看看,慢慢將自己的身體挪到房間的角落靠牆的位置,然後靠在牆上不做聲。
一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