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撒撒-穿越一夢已千年

第5部分 (第2/4頁)

“父皇，兒臣在！”若楓走進軟榻，抓住了皇帝顫抖的手。

“皇兒，答應父皇，不要讓江山——江山——落入外姓人的手中，父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答應我，皇兒，你要繼承——繼承我的皇位——楓兒，我好想看到你母親了，答應——”軟榻上的人手已經滑了下去，眼睛睜著，面無血色。

“父皇，父皇——”若楓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整個皇宮大殿久久縈繞，揮之不去。

徐總管哆哆嗦嗦地叫喊著：“聖上，聖上——”

若楓的淚在破碎的晨光中大顆大顆地滑落，空氣中有某種東西破裂開，無數種色澤在眼前交替混雜，世界像千萬條黑色的河流在暗湧，彷彿陽光普照的溫暖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記憶中還是五歲的時候，母妃還沒有去世。御花園裡的小若楓執著劍揮舞著，汝惠妃靜靜地坐在一旁，面露著安詳而靜謐的笑。

“楓兒！”小若楓一回頭，看見母妃的笑令整個御花園所有的花都失去了顏色，那種華貴而又靜謐的美在整個皇宮無人可比擬。“你看誰來了？”順著母妃的笑容看去，父皇刀削斧砍般的臉盡顯眼前。

“父皇，父皇——”小若楓丟下劍，向皇帝跑去。

“我的好皇兒！”皇帝一把把他抱進懷裡舉起來，汝惠妃的笑在花叢中靜靜地盛開。那是記憶中父皇母妃一家人在一起最溫馨的畫面，是記憶中不肯消停，不肯離去，更是心中最有暖味的畫面。而關於其他，都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逐漸拓落成碎片，朝著人生無數次來痛得錐心刺骨卻還是無法忘懷。

六歲那年，小若楓玩耍回來便看見母妃血肉模糊地房內。那時候的自己還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母妃死去了，自己就不吃不喝不講話。那時候的皇宮鬧的腥風血雨。而一夜之間天才型的三皇子變成了不會講話的傻瓜。從那以後，父皇便把自己帶在身邊，日夜照顧。直到八歲那年，在御花園裡，遇見了梓默和夢夢，才又開始重新講話。也是那時候，從小梓默和小夢夢的口中得知母妃慘死的原因。母妃太過於的美麗了，美得驚世駭俗、豔絕古今，美得讓後宮其他的女人嫉妒的幾近瘋狂。在小梓默和小夢夢叩中所瞭解的，漸漸地若楓對女子害怕起來，他不知道一個女子妒忌起來是怎樣得恐怖，但他的心再也無法抹去對女子恐懼的陰影。

他記得那時，父皇總是撫摸著他的頭說道：“楓兒啊，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你母妃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但為皇對不起她！”那時候的若楓似乎聽懂了似的，擦著父皇滿臉縱橫的淚。他細數著父皇頭上的絲絲白髮，在心裡告誡自己，只有一個親人了，在整個天荒大地。

“父皇，母妃，你們不要皇兒了麼，你們就這樣丟下皇兒撒手不管了麼？”若楓的淚還在大顆大顆的掉。身旁的徐總管畏畏縮縮地也哭了起來：“三皇子，你節哀吧！”若楓跪在那裡依舊不動，背影竟然在不自覺的發抖。

“三皇子，三皇子——”徐總管心裡是記得的，十四年前汝惠妃去試試若楓的反應。心裡開始擔憂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不少，卻只得跪在身後不得起來，只能幹叫著。

若楓依舊沉默著，這無邊無際的痛在心裡沉淪著。只有嘴裡喃喃的叫著：“父皇，父皇——”

徐總管哆哆嗦嗦地退了出來，將左相尚緇將宣來了。尚老是三皇子這邊的，這些事情徐總管心裡跟明鏡似的。左相走上前在若楓的身旁坐了下來，“三皇子，聖上已經去了，你要顧全大局啊，這大金的江山容不得你多等你一柱香的悲痛啊！唯今之計，只能儘快扶您登基！”

尚老見若楓沒動，就自己站了起來，對徐總管道：“聖上臨終遺言——”看了看徐總管，又掃了掃若楓，徐總管點點頭。“那就原封不動將聖上的話擬成聖旨，另外，將知曉這一事情的人全部——”尚老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怕這些話會觸痛若楓敏感的心靈。徐總管猶豫的看了看，便退下去了，心裡對接踵而至的死亡沒有任何的抵抗。整整四十年了，在皇宮的腥風血雨看的太多太多，是時候該離去了。徐總管的背影在陰鬱的晨光中透著無盡的滄桑和悲涼。

“三皇子，三皇子——”尚老還在低喊著。他知道三皇子對先皇的父子情深，但他卻沒有預料到先皇的死對這位面對泰山崩於前依然能安之若素的三皇子打擊這樣大，他的心裡也有了微微的震撼。他真的沒有想到，在如此紛亂的宮廷生活裡，三皇子竟還懷有如此地赤誠之心，這樣的皇帝也一定會愛民如子吧！

徐總管跌跌撞撞地又跑了進來，尚老臉色一黑，若楓依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