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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其徐的額頭隱隱滲出冷汗,他的確派人去了,但沒有回應的原因……是他沒去收。
姬恪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沉默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其徐,你今年已經二十又三了吧。”
“是。”
似乎只是隨口,姬恪問:“那你可曾喜歡過什麼人?”
其徐不知所以,言語一滯,才語氣平板道:“幼時還未被夫人救回時,曾有個鄰家小姑娘給我送過饅頭,時日太遠,我只記得她左頰邊有個笑窩,現在想來,我當時應該是喜歡她的。”
姬恪很是意外的看著其徐,淡淡微笑:“倒是少聽到你說自己的事能說這麼多。那……喜歡一個人是個什麼感覺。”
雖覺得今日的姬恪實在古怪,其徐仍是絞盡腦汁回憶:“大約,大約就是看見她的笑容會覺得很開心,若有人讓她不開心,我便會恨不得同那個人打上一架……”
抿了抿唇,姬恪微斂笑容。
“這樣……是喜歡?”
“這只是屬下的而已……”
“我知道。”
姬恪轉過頭,不再問其徐,其徐默默退下,姬恪依然看著桌面,似乎仍舊在看著這些公文密諜。
然而,無人知道,他的思緒已然飄遠。
那是個已經夜深的晚上。
宮闕深深的皇城前,遼闊廣寂的長道上。
有個大膽而直白的姑娘一身翩然似飛的碧色裙裾,曾定定站在他面前對認真的對他說:
“姬恪,我喜歡你。”
三三章
所有的記憶隨雲飛散,只餘點點心悸,一聲嘆息,再不可尋。
姬恪斜靠在榻上,呼吸輕緩。
斑駁不明的光跳躍在他高挺的鼻樑上,半明半暗間透出一些不可知的悵然。
其徐微微仰首,一瞬間的迷惑。
因為那一剎,姬恪的面容中閃過另一種本不該存在在他身上的迷惘。
一直以來,公子都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條怎樣的路,在齊州的八年,即使起初地方官員如何不屑如何在背後腹誹,公子始終都不曾退卻過,更不曾迷惘過,懲處官員,制定賦稅徭役要求,解決地方倭寇,應對刺殺,一件件一樁樁,他比任何人都堅韌。
公子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會在夫人的低聲吟唱中恬然入夢的無憂少年,又怎麼……會有迷惘?
“公子,還有件事。”
“還有什麼事?”
其徐不自覺壓低聲音:“公子,昨日王將軍託人來問推遲的婚宴該如何辦?王小姐一直纏著他問。”
似乎是才憶起這件事,姬恪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道:“去回他,就說現在不是時候。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時候?”下意識的其徐輕聲重複。
“血誓我現在還不適合違背。”褪去迷惘,姬恪淡淡掃向其徐,眸光並不銳利,其徐卻覺出莫名壓力:“其徐,我知道你同情蘇婉之,但是別再試探我了。”
其徐即刻點頭。
“屬下知道!”
姬恪的視線已經落向了別的地方:“退下吧。”
彎腰,其徐慢慢退到姬恪的身後。
遠離的那一瞬,他聽見姬恪無聲的輕嘆:“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能試探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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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試探?”
大清早一出門便被人用刀攔住,計蒙倒也不怎麼生氣。
蘇婉之握緊刀冷笑:“我說了跟你比試,就是跟你比試,誰跟你試探了!”
彷彿沒有看見那把模樣兇悍的柴刀,計蒙挑挑眉宇,目光頗含審視的意味,上三路下三路打量過蘇婉之的全身,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其實,單從外表來說,你也不算特別差。”
蘇婉之被那目光激的毛骨悚然,強撐著臉上的冷笑:“你到底什麼意思。”
“轉過身來看看。”
計蒙悠悠中隱帶著調戲的語調終於讓蘇婉之憋不住了,自小隻有她調戲人哪裡有別人調戲她的,當即揮刀直戳計蒙腰眼,語氣咄咄:“大師兄,你怎麼不轉身給我看?”
閃身躲過,計蒙手掌握住刀背。
蘇婉之不長在力氣,單論力氣,實在比不過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