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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裡頗有些驕傲的意味。
姬恪接過,看見畫框上稚嫩的筆跡,是一份稚童手抄的《關雎》,筆意尚不成熟,但也有了幾分清逸幾分灑然。
很熟悉,只辨認了一會,姬恪就可以確定,這是他自己年幼時的筆跡。
他抬頭,眼中的淺光有些晦暗。
“這……你是哪裡來的?”
蘇婉之不無得意的說:“我可是找了很久才從你那些天下蒼生花草樹木四書五經的練筆裡找到這個。”說完,她又意識到自己的行徑似乎不那麼妥當,訕訕追問,“那個……姬恪,齊王府常年無人,我進去取你幾副練筆不妨事吧……”
姬恪笑著搖頭,卻不由自主的握緊手裡的紅木畫框。
畫框四周已有些褪色,那是反覆摩挲久了之後的結果。
河岸邊傳來女子隱約的吟唱聲。
關關雎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為什麼要這麼喜歡他?
眼前少女無憂的看著他笑,晶亮亮的大眼睛裡滿載著深情厚誼,純粹而不摻雜任何的雜質。
蘇婉之喜歡他,他知道。
不因為他是齊王,沒有任何目的和企圖,只因為他是姬恪。
他其實……不值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女子不該是被疼惜,被追逐,被愛護的麼?
忽然有些莫名的酸澀。
眨眼的瞬間,姬恪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似乎方才所有的一切動容都只是錯覺。
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一向,很擅長。
把畫框還給蘇婉之,姬恪抿了抿唇,語氣平淡問道:“你為何不問我今日為何在王將軍府上做客?”
蘇婉之把畫框收起來,遲滯一瞬,仍舊輕鬆道:“不就是做客嗎,又能怎麼樣?”
“我是因為……”
打斷姬恪的話,蘇婉之仰起臉:“這些我都不關心我只關心你。”
那些殘忍的言辭,就這麼被堵在嘴邊,再也說不出口。
湖面蕩起微波,清清淺淺的漣漪。
小船在悠長的河道漸行漸遠,直到遼遠的再也不可望的地方。
一汪碧水,萬頃清洌。
七日後,蘇婉之得知姬恪的婚期定在下月的十五。
新娘,不是她。
年少輕狂,不問情緣深淺,相思無常,待回首,終不復。
蘇婉之也終於淡定不下去了。
二四章
姬恪婚宴的前一晚。
夜色悽迷,伸手不見五指。
四周的燈早已暗下,只剩下一盞油燈隨風飄搖。
更鼓聲自外遙遙傳來,聲音似遠又近,悠悠盪盪的一聲一聲鳴起,清脆而嘹亮。
“唔,這個就是赤血丸,吃下以後會瞳色變紅,殺戮欲起,整個人的潛能都會被激發出來,但是時間維持不長,而且反噬也同樣嚴重……”
昏黃的光線下,蘇婉之看著指間拇指指甲大小的紅色藥丸,忍不住輕咬嘴唇。
豔紅的藥丸倒影在蘇婉之的眸子中,宛如鮮血般的色澤。
容沂又指了指另外一種暗褐色的圓丸:“這個叫做雷鳴珠,大力投擲出去能夠引起很大的爆炸聲和大量的煙霧,還有一定的殺傷力。”
“嗯,我知道了。”
容沂站在蘇婉之面前,有些侷促的攥了攥手,似乎很想把蘇婉之手裡的藥丸搶回去。
“師姐,你快些看完吧,你還是……讓我趕快還回師傅那裡吧。”
搖搖頭,蘇婉之輕笑,“這個嘛,來,我偷偷告訴你……”
“什麼?”
不由自主,容沂朝蘇婉之的位置靠了靠。
砰。
容沂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蘇婉之抿唇,暗歎,還是這麼好騙。
利落的把容沂綁好,塞進一邊的衣櫥裡,蘇婉之擦了擦手,把那顆紅色藥丸吞嚥下去。
而後靜靜坐下,等待著藥效發作,也等待著天色亮起。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她就絕不後悔。
明日一早,便是姬恪的婚宴。
蘇婉之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