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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逸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再聽不見。
“她已經走遠了?”
“是。”
復又解開衣襟,手指沾著清涼的藥膏,塗抹在受傷處。
靜靜等姬恪給自己上完藥,其徐才垂頭道:“公子,打算何時回明都?”
“不急。”
“可是……”
姬恪打斷,神色淡淡將衣服重又穿好:“我知道。如今朝堂如何?”
“已經為立儲之事吵得不可開交。”
輕笑一聲,姬恪放低聲音,似是同其徐說又似是自言自語:“父皇還是授意姬止?”
不等其徐回答,姬恪又問:“謹與的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已有眉目。”
沉吟片刻,姬恪又道:“自雲妃牽線來的那些族人只怕並不會乖乖聽話,你可以引著他們先做些小的舉動,若要祭刃可先從明都郡守起始,那是姬止的人,記得手腳乾淨些,不要留下證據。還有我來之前已和太尉關簡商榷過,他雖未應,但已有意向我,必要時,可讓子讓出手,脅迫制住他,畢竟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中,但在那之前讓子讓謹言慎行,萬不可讓五年之功功虧一簣。”頓了頓,又道,“我故意露紕,幾回之下,江成此時不說已成姬止的左膀右臂,應該也已取得姬止的信任,讓他此時只管放手輔佐姬止,其餘暫不用理會,姬躍只怕也不會好應對……”
一項項聽姬恪交代完,其徐默默記下。
待姬恪話音落下,其徐忽得道:“公子,王將軍來話說王小姐想見你……”
姬恪漫不經心應道:“我不是讓你對外稱病……”
“王小姐說雖未禮成,但到底也是八抬大轎進來的,她十分關心公子的病情。”
雖然其徐語氣平板毫無起伏,但姬恪還是能從中聽出王蕭月的不滿。
不滿……的確,那日成親禮堂被蘇婉之攪黃了以後,他便再沒見過王蕭月,之前是王蕭月受驚過度在家養病,之後卻是他稱病不出。
王將軍握著的兵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這一分的助力,在謀取皇位上可能是至關重要的,他從未想放棄……然而,那之前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娶妻之事,忽然間變得棘手了起來……
手指叩著桌面,姬恪沉默地盯著某處,良久,啟唇:“其徐,我今日的藥呢?”
“屬下馬上去煮。”
“等等……”
其徐頓住腳步:“公子還有何事?”
“我是不是……該離開這裡?”姬恪的瞳孔中有迷惑的霧氣升騰,“也許,我該做的,是去安撫王蕭月……”
姬恪迷惘的語氣讓其徐心頭又是一驚,他在暗中保護姬恪多日,眼見姬恪自山上化身謝宇以來的一切一切,簡直……完全不像姬恪,尤其和蘇婉之的相處的時候,他根本分辨不出眼前那個男子會是他眼看著長大的公子……他家的公子怎麼會為了一個女子每日不辭辛勞去做最下等僕役的工作,又怎會那般安謐的畫畫寫字,怎會任由他人欺凌也毫不反抗,怎會……
無數的怎會,讓其徐無法不作出一個猜測……
姬恪……對蘇婉之動了心。
若是這樣,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可無論再怎麼同情憐惜那個深愛姬恪的女子,對其徐來說最重要的始終都是姬恪,而姬恪……
會因為那個女子受傷麼?
他看得出,那個女子並沒有認出姬恪,可是對眼前變裝的謝宇動心只怕還沒有姬恪深,更重要的是,她對姬恪恨之入骨,若是知道謝宇便是姬恪,那麼……不堪設想。
姬恪並不知其徐所想,他只是在靜靜沉思,在這裡的日子是絕比不上明都的,沒有高床軟枕錦衣玉食,甚至連僕從也只帶了其徐一人,可是……在這裡的日子是他從未有過的簡單和平靜,即便在烈日下掃地心中也是一片清明,不會再在閉眼間聽見蘇婉之咒狠的言語,不會閃過那雙充滿恨意與兇惡的血色眸子,他所看見的只有一個笑容明媚善良偶爾壞心眼的女子……
幾乎讓他有些不捨,那種**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烈。
此時,他又怎麼會想走。
理智和情感相悖,難以取捨。
低垂下眼簾,終是曬然一笑。
沒想到,姬恪,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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