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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屏介面上星空和大海漸漸淡去,而後變成陽光燦爛的畫面。
笑成卻愣了一下——
山,水,樹。
嫩綠的水生植物,像草尖兒一樣從水下伸出來,密密連成一片。一榮一枯,不遠處,零星矗立的枯枝,在靜水之上投下晃動的透明倒影。
水天一色,都是澄澈的藍,深藍,淺藍,透藍,或者綠,濃綠,墨綠,淡綠。
直到鬱郁的遠山,幾乎要模糊成虛影,卻又被天光照亮了一片。
這時一副水彩畫。
準確的說這是掛在樓上臥室牆上的水彩畫。
這是笑成畫的。
已經好幾年前,他因為生意上的事要去香格里拉採購一批皮料,事畢準備離開,火車票都已經買好,又聽當地人講三天後活佛會出現身宣講。他心念一動,當即就把車票推後了幾天。
松贊林寺是藏傳佛教的聖地之一,笑成不信教,卻信天道,在重生之後尤其如此。可惜的是,那天活佛現身卻被笑成錯過了,他匆匆趕到的時候,香火已散,只能感慨一句大概是佛緣不夠,於是在佛下供奉了一盞長明燈就離開了。火車票是第二天的,時間充裕沒處打發,於是轉道去了普達措。正好是六月份,天空中太陽明晃晃的,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漂亮得簡直刺眼。
回來之後本來都把這些揮之腦後,直到去年,某天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這一幕,一閉眼睛,當時的景象就出現在眼前。
當天下午,他就揮筆畫了下來。
那個時候他剛剛就在這套平時根本不常來的房子裡,於是當時就掛在了臥室的牆上。
他也以為自己畫畫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片風景,但直到燦爛的陽光和深謐的靜水,毫不矛盾的躍然紙上之時。
他不得不承認,他有點想起一個人。
而現在卻在一個人的手機裡看到這幅畫。
笑成看了一會,點開了通話記錄。
一片空白。
笑成皺眉,他還以為至少會出現幾個熟悉的名字,包括自己在內。就在昨天下午,他還剛剛給對方打過電話。現在通話記錄裡面卻一無所有。
這說明了什麼?
笑成點開了簡訊記錄,和通話記錄一樣一條資訊都沒有。
然後他又翻了圖片,文件,空無一物,主螢幕上也只安裝寥寥無幾的自帶應用。如果不是這確實是從衛邵歌的外套裡掏出來的,他簡直要懷疑這部手機有沒有在使用。
笑成翻了一會,沒看到什麼。
他放下手機,略微有些焦躁的坐在沙發上,一下下按壓著右手的手腕。因為長時間對著電腦工作,他右手手腕經常會不舒服,漸漸就變成了思考事情時的一個習慣。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但卻沒辦法立刻下定決心。
某種情緒一個勁的催促著他,讓他心煩意亂,卻依舊沒有朝前一步。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
笑成自嘲的笑笑,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在手裡一下下解鎖著。
1106
他生日的前一天。
有什麼特殊含義?他知道自己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的,卻還是忍不住不斷思考著,手機螢幕一亮,緊接著熄滅,隨即又亮起來,本來已經要滑走的目光突然一頓。
那張被充當做背景圖片的水彩畫右下角,隱約寫了兩行字。只是手機螢幕太小,背景圖又沒辦法縮放,沒辦法辨認出來。
他突然站起來,兩步上樓,在房門前停了一下,輕輕推開房門。
衛邵歌歪著頭沉睡著。
笑成這才將目光放在床對面的牆壁上,那張長條形的畫面……右下角。
一個用勾線筆最後加上去的簽名。
第一個字似乎有種彆扭的感覺,像是被塗改過似的,但依舊能看得出是他自己的名字。
而在這兩個字之下,是一行小小的日期,前面的年份那裡,被狠狠塗抹過去了,卻在月的地方停了下來,改變了主意。
於是留下了斜體的日期落款——
十一月六日。
生日的前一天。
笑成頓時完全想起來了。去年的時候,不知道是剛好閒下來,事業有了起色,還是別的什麼,他被手機裡突然跳出的一條備忘錄勾起了許多拋在腦後的東西,然後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這套房子附近。
於是他進來這裡,想起一個人,畫了一幅畫。
也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