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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醫生,這個我當然會注意……感謝您治療期間對我的照顧。”
他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公路上靜悄悄的,除了剛剛擦過去的那輛suv,再沒有別的車子。遠處堤岸之下的江面,掀起一層細碎的鱗片,月光之下,有些晃眼,也有些好看。
他看了一會江面,掏出手機,並沒有收到什麼簡訊或者是電話。
他來回的點著,表情輕鬆而沉重,平靜而複雜,冷淡而狂熱。
眼睛裡像是亮著光。
比這月亮更亮更亮的光。
那是太陽的光。
衛邵歌手指在螢幕上輕輕撥動著。
往來訊息對話方塊幾乎一片空白,只有一句“想我了嗎”孤零零的掛在最上面。
拇指在已經編輯好的“我回來了”幾個字上來回猶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按下傳送鍵。
隨即他支起手機頂在額頭上,懊惱的笑了起來。
手指卻有些輕輕的顫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發出這麼一條訊息,明明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失了分寸,不合時宜。
這不像他。
但很快,他抽了口氣,坐直身體,發動車子。
等到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衛邵歌洗了澡準備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天花板上空蕩蕩的,還沒來得及安上新的頂燈。月光從窗外滲進來,在天花板上打出一塊塊斑駁。
這是他剛買的一套二手房,裝修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弄。反正住的時間又不長,就這麼先放著吧。
衛邵歌盯著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還是睡不著。
他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想抽根菸,在床頭櫃上摸了個空,才想起來那些東西都被他扔在車後備箱了。在床邊坐了會,站起來也沒換鞋,拿了鑰匙就下了樓。
車就停在樓下的停車位上。
這個小區有些年頭了,行道樹枝繁葉茂,擠擠壓壓連成一整片屏障,當然連帶的就是基礎設施不足,連地下停車場也沒有。如果不是這個地段,他也不會選這兒。
走近時車燈一閃,他先把車燈開啟了,從後備箱裡提了一個手提袋出來。然後開啟車門,在駕駛席前面的抽屜裡取出一個檔案袋。
回到家裡,他坐在沙發上拉開了手提袋,裡面是幾雙拳擊手套和一個小型醫療箱。開啟箱子,裡面整齊的碼著各種藥劑,還有小藥瓶,注射器。他從裡面取出一個小藥瓶放在旁邊。
然後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開啟藥瓶倒出三兩粒,用水衝下去了。
檔案袋就壓在手提包下面,白色,表面印著藍色英文,從其中的幾個單詞來判斷,應該來自某個醫療機構。
他合上藥箱,提著手提包放到腳邊,開啟了白色紙袋——
裡面是幾頁的圖表,列印圖片,還有兩張光碟。
這是他的評測資料。
那些一條條反覆彎折的不同顏色的曲線,表明他體內的激素水平,還有在不同外界刺激之下的應激反應。最下面寫著主治醫師做出的結論。
除此之外的幾張,寫著飲食禁忌,服藥期間禁制飲酒,藥物過敏史,還有告患者書。
這些都是他繼續治療的依據。
但都不值得在意。
衛邵歌取出了最下面一張。
目光一瞬間熱了起來。
那是一張彩色的列印照片。左上角貼著一個紅色的半透明膠條,上面印著一個黑色的單詞——“”。除了整張圖片之外,右下角列印了一串編號。翻到背面,則會看到一整張填滿了的表格,比如應激程度那一欄後面,就用很粗的筆觸填寫著“極度強烈”,樣本性質後面,則寫著“非常特殊”。
他看到的不是那些。
彩印的a4圖片被小心的平方在面前的玻璃桌上。
衛邵歌雙手交錯,支在下巴上,目光慢慢向下一轉,定在那張圖片上不動了。
很長時間之後,他鬆口氣般笑了一下。
手指在圖片上輕輕劃過,一停,來回的撫摸著。他認真的凝視著,漸漸壓低面孔,幾乎要讓鼻尖碰上去。
幾分鐘之後,像是終於滿足,圖片被他妥帖的收了回去。
但下一秒,又突然被狠狠抽了出來。
他緊緊盯著手裡的東西——
快速揉成一團。
又更快速的,急切的展開。
手指在已經不平整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