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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笑康後事料理完畢,骨灰葬在了b市某個國家陵園,級別很高,並且沒有時限。但是這有什麼用呢,斯人已去,空餘憑弔之處。
這半個月,很多人笑康曾經的學生趕來幫忙,歐寶在接受封閉訓練,卻還是冒著被記大過的風險抽出一個下午飛回來,呆了兩個小時,又匆匆飛了回去。他沒多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走的時候用力抱了笑成一下。
舒雁也接到許多電話,都是笑康的同事朋友,關切慰問,主動提供幫助。連續半個月的時間,每天不到六點,笑成和舒雁就自動醒來,開始處理各種事,釋出訃告,聯絡喪葬公司,租用場地,安排葬禮流程,還有最難捱的,給笑康生前的至交好友通知訊息。
這些繁繁碌碌,並不是必要卻又不得不做的事,大概真正的意義是在幫生者沖淡心中的悲傷。笑成知道母親打擊很大,她留學時認識笑康,志趣相投,心靈相契,很快熱戀,結婚,然後有了笑成。她一輩子平穩坦蕩,幾乎沒經歷過什麼風波。笑康剛剛去世那兩天,她幾乎精神崩潰。
所以笑成必須堅強。
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必須要擔起責任,而不是沉湎於悲痛。
他要照顧好母親,這樣笑康也才會放心。
那天他和舒雁整理笑康生前照片,想找出一張最精神在葬禮當天用,結果一翻開相簿,舒雁瞬間就落下眼淚。
相簿裡第一張就是他們結婚時的照片。
笑成長長撥出一口氣。
忽然想起起笑康曾說過的話,“藏著掖著幹什麼?我又不是沒經歷過你這個年紀,當年我和你媽……”
“媽,”他剋制住自己的聲音,挪開了舒雁的手掌,把前面幾頁翻了過去,“這些照片,等以後時間久了,再回頭來看吧。”爸沒走,他一直在我們身邊。
而這一句,他卻沒法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這句安慰,安慰不了舒雁,也安慰不了自己。
笑成靜止的動作重新動起來,把一件外頭放進了行李箱。收著收著,他忽然煩躁起來,把剩下幾件摔進去,轉身出去,走到主臥門口——
舒雁睡著了,門卻是開著的。
笑成本想開口,跟舒雁說讓自己再留一段時間,突然鼻子一酸,說不出話了。
從前笑康不在家的時候,舒雁從來都不會關上屋子裡大門之外的任何一扇門,就是為了在笑康開門的時候第一時間聽到對方回來的聲音。這些年來,就算兩人吵架到扔下話要離婚,也從來沒變過。
笑成忽然揚了揚頭,悄然走回去了。
他坐在床邊,雙手撐在膝蓋上,忽然把臉埋進了掌心裡。
如果不是舒雁執意要求,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現在趕回學校。但是不論他怎麼說,舒雁都不同意。
讓他必須回去,繼續他的學業。
從小到大,他母親是典型的江南大家閨秀,又接受過高階教育,溫柔如水,卻極有主見。
她總是支援笑成,而這一次,笑成拗不過他。
笑成捂著臉坐了一會,手機震動起來。
他抹了抹臉,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才拿起電話——是衛邵歌。
這半個月來,衛邵歌每天很早就趕過來,幫著他處理各種瑣碎的事物。這段時間各種事情紛雜沓來,他們幾乎沒說過幾句話。只是眼神上的交流。
笑康突然離世,研究專案也不得不中斷,擱置下來,原本實驗室調來的研究員也都回到各自崗位。按道理衛邵歌也應該要回s大,但他卻沒有,幾乎是寸步不離陪著笑成。
他也買了明天的機票,和笑成一起回去s市。
笑成接起電話,衛邵歌說他現在要過來,問他有沒有吃飯,他帶點吃的過來。笑成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他和舒雁都一口沒吃過。
衛邵歌很快就到了,手裡提著挺大一個袋子。門一開啟,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笑成的神色,才走進去,熟門熟路把吃的放在餐桌上,又從廚房取了碗筷盤子,把他帶的水餃放進去。在這個過程中,笑成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衛邵歌弄好,問他,“阿姨呢?”
“在睡覺,媽她好幾天沒好好睡了。”笑成按了下額頭,突然被人輕輕推了一下,然後按在椅子上。
“那你先吃吧,等阿姨醒了,我再去買點。”
笑成也就提起筷子。
衛邵歌做在對面看他吃,過一會站起身端了杯水過來,放在他左手邊。
笑成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