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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成點點頭,抬起胳膊示意他自己取。
對方伸手拿了,對他比了個感謝的手勢,就低頭看起來。
笑成目光在對方身上一掠而過,繼續瀏覽網頁。
他以為這個時候香港和大陸之間的矛盾還沒有那麼激烈,沒想到這時候已經這麼嚴重了。
香港和臺-灣不同,有獨立的條件而無獨立的必要。未來十年,大陸經濟騰飛一日千里,香港的經濟地位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加上多年來政體差異所帶來社會文化的不同,和某些港-獨分子的惡意挑撥,兩-岸關係日趨緊張。還有一些媒體,或因政治立場,或因譁眾取眾,引導輿論,更是鬧得局面不可收拾。
這事情上並非誰對誰錯可以一言以蔽之,但笑成不喜歡來香港,也不乏有其中的原因。
他手指一動,就關閉了網頁,長腿一錯,開啟一個炒外匯的軟體。
也就是個小遊戲,打發下時間罷了。
等到他玩了幾把之後,身後突然爆發起一陣爭吵。
他依舊不疾不徐的清掉手裡的倉,才稍稍回頭看了眼。是一對大陸夫妻在和機場的工作人員爭吵,旁邊已經圍了不少滯留的大陸游客,幫忙製造聲勢。
大抵就是那對夫妻的小孩在機場吹風,有點發熱了,他就要求機場工作人員給他條毯子。機場工作人員回答說機場沒準備這些,讓他們自己取出幾件衣服給小孩加上。這時候香港說普通話還是件極少見的事,機場那兩位工作人員說的普通話也很不標準,不時蹦出句粵語來,兩邊溝通的很困難。加上大概兩邊態度都有些不好,孩子父母心裡著急,就更沒辦法心平氣和說話了。
被這種原因滯留在機場,相信誰都不會心情愉快,尤其是那些為了旅遊而來的大陸旅客,已經將責任歸結於機場方面。再加上他們又感覺到的某些差別對待,似有似無的歧視。差點就要爆發出來。
眼看著人圍得越來越多,事情卻一點都沒解決。
笑成站了起來,他旁邊的那個青年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笑成拉著行李箱走進人群裡。
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讓那對夫妻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他說,“我是醫生,讓我來看看小朋友生了什麼病。”
周圍人馬上給他讓出了一片空地。
其實小孩倒不是受涼發熱,而是有點中暑,再加上水土不服。笑成好歹也幹過救死扶傷的活,處理這種小病也算手到擒來。
他先是安撫了那對夫妻,然後用英文對機場工作人員說,讓他們拿一點治中暑的藥,再拿點水過來。最後,他用了一個加了重音的“please”。
很快,藥物和水分發了下來,不光是那對夫妻,所有滯留的旅客都被分到了飲用水,除此之外,還有一份簡單的晚餐。機場通知每位旅客手持機票排隊領取物資,又在廣播裡進行致歉。
旅客的情緒很快就被安撫了下來。
事情有時候就這麼簡單。
機場不會在六月份備多少毯子,卻一定備有各種藥品,而這才是那對夫妻真正需要的。
解決問題,不過是發現需求,並滿足它罷了。
已經快要兩個小時,機場滯留的旅客不斷增多,機場方面卻一直沒有給出積極的舉措。笑成已經等得有點煩了。他知道機場都會留特殊通道,但那都是留給身份極其重要的人的,他現在麼,也只好等著。
結果他回到休息區坐下,忽然發現剛剛坐在他身邊的那個青年不見了。
連帶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他的那本書。
笑成抻了抻褲子,略有點無奈。
等到他真正走出機場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成排連串的路燈像是條星星點點的光帶似的。機場外面停滿了計程車長龍,笑成攔了一輛,坐上去,用英文說了酒店的名字。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躺在了酒店柔軟的大床上。
香港寸土寸金,就是這樣規模展拍會安排的,所謂的頂級酒店,也頗為侷促。
笑成卻顧不了這麼多了,窗外是維多利亞港璀璨的燈火,是無盡連綿的繁華,是紙醉金迷的窮奢極欲。
是安靜的海面倒映著靜靜的星空。
他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