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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某從來不說假話。”這並不是指龐斑多麼誠實,而是他的實力讓他沒有必要說任何謊話。他張開了雙臂,像是展翅的大鵬鳥,“下來,我接著你。”
冷冰冰眼神平靜,無聲地看著龐斑,她垂下的髮梢輕輕地掃在了龐斑的臉頰上。龐斑不知臉上癢癢的,心裡都像是貓撓似的。他突然開口問道:“靜庵已經是靜齋齋主,為何還留著三千煩惱絲?”
“宗教規矩是死的,但我的精神是自由的,那些規矩不適合我。”冷冰冰光是想想自己光著腦袋的樣子,就頭皮一涼,幸好她剛來的時候,言靜庵也是一頭長髮,並未剪去。
龐斑心中大喜,彷彿胸中一口鬱結之氣盡散,他的笑意更深,“我還以為你是帶髮修行,原來是為了追求精神自由的宗教叛徒。”
“沒有那麼深的道理,無非就是女子的愛美之心罷了,我也不過塵世一俗人。”冷冰冰從樹上跳了下來,嚇得龐斑立刻伸手去扶。冷冰冰避開了他的手,眨眨眼睛,“龐兄你又忘了,以你我的功力,便是從千丈懸崖往下跳也是無礙的。”
“理智上縱然能分得清楚,情感上還是會擔心的。”龐斑將之前採摘的那朵淡黃色金桂別在冷冰冰髮髻上,溫柔地說,“以前我暗道若對你說及男女之事,是否不敬,但剛剛那番話,我已經全然沒有顧慮了。”
“你是……”情商很低的冷冰冰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要泡她?
龐斑點點頭,他喜歡兩人這麼親密的距離,他溫柔地拂開冷冰冰眼前有些凌亂的髮絲,聲音低沉而又蠱惑的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早在與你相遇的第一眼,就註定今日的敗局。龐某第一次輸的心服口服。說出你的要求,假使你要我陪你一生一世,我便陪你一生一世。”
冷冰冰輕笑出聲,“原來如此,沒想到靜庵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魔師傾心。”她幽幽的撥出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桂花的香氣,“你現在說的倒是輕鬆,我若是真應了下來,你早晚也要後悔,靜庵又何必束縛你。”
“……”龐斑沉吟道,“我見你的第一眼,便知道情關難過。若要渡過此關,進軍天人之界,還需借你之力,我實在是迫不得已。”
“渡情關?那簡單,你在我身邊呆上個十年二十年的,早晚會不滿足,會後悔,這情關自然也就破了。”
龐斑苦笑道:“你也太小看自己了。”他語氣轉冷,威脅道,“你若再不說出你的要求,我這便離去,找上靜念禪的了盡禪主,試一試他的無念禪功。”
冷冰冰最厭惡的就是被威脅,龐斑此話一出,她頓時變得冷若冰霜。“你不在意蒙古皇帝的江山,你以為我就那麼在意這江山嗎?你倒不如拿我小徒弟的性命來威脅我,還管用些。讓讓,我很忙。”冷冰冰推開龐斑,拎著花籃準備離開。
龐斑就那麼傻傻的被推開,這下他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了,好半晌,他才無奈地說:“我不敢……”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來小冰雲是冷冰冰的心頭肉,哪裡敢用她來威脅。只是沒想到即便這樣,還是惹怒了對方。
冷冰冰將新鮮的桂花放在通風處風乾,然後就去指導小冰雲學習去了。靜齋的弟子不僅要研習慈航劍典,還要學習君子六藝,今日冷冰冰便準備了兩把古琴,在賞雨亭教導靳冰雲琴藝。悠揚的琴音隨風飄揚,時斷時續。
“小冰雲,你的琴音亂了,靜心。”冷冰冰微闔著眼睛,幽幽說道。
“師傅,龐叔叔在那裡等了好久了。”在龐斑的軟硬兼施下,“龐叔叔”成了他的代稱。靳冰雲崇拜的看著淡定的師傅,她就無法忽視存在感那麼強的龐斑。她最喜歡師傅了,慈航靜齋以修道為主,她也可以漠然的面對一切,唯獨無法割捨對師傅的愛。
冷冰冰忽然想到,難不成龐斑就是她的任務目標?不然為何來這裡這麼久,就只有龐斑對她生出了感情?有了這樣的想法,冷冰冰即使心裡再不爽,也要和龐斑客客氣氣的。
她站起身,吩咐靳冰雲自己繼續練習,她走到了龐斑面前,輕聲說:“跟我來。”兩人離開了賞雨亭,在無人的茶園中慢慢走著。冷冰冰語氣僵硬地開口道:“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退隱江湖,我便幫你破情關。我們倆不妨就賭賭看,是你輸給了我,還是我輸給了你。”
“好。”龐斑答應得很乾脆,只是他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而舒展,這真的是一場豪賭,他原本以為對方會選擇讓他隱退二十年,畢竟那樣是對於雙方最穩妥的辦法。
“你放心,即便你將來要離開,也不會有人阻攔你,我也不會哭泣糾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