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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我去,勞駕你多辛苦些。”老李急急地說,逕自走了。
秋華蛇行鷺伏,接近井欄,猛地一鞭抽出,不偏不倚圈住了老張的脖子。
老張向後便倒,丟了單刀,雙手急抓頸上的束縛。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秋華飛越井口,一劈掌將人劈昏,解老張的腰帶捆住手腳,制了昏穴塞在井欄下,跟蹤老李的去向急追。
這一帶倉房槽倉甚多,只留了八個人看守,那麼,一夜中最多隻能派八個人巡邏,兩人一班,四個人方可守一處地方,這是說,這兒必走有兩處警哨,該是四個人。這兩位仁兄看守槽倉,另兩人可能看守牧奴的住處。因此,他放心大膽跟蹤。辛大爺防備他到莊院鬧事,決不會想到他卻到牧場來尋人。
老李不知身後有人,七轉八折,逕自進入倉房中心牧奴的
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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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繞過牧奴的住處,那兒果然有兩個把守的人。他不願被同伴看到,所以從旁繞出。
前面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小屋側方六丈左右,則是打手們的住所,一盞風燈發出暗紅色的光芒,在冷風中搖曳不定。
老李躡手躡足掩近小門,小門是從外面加閂的。他取下門閂,輕輕地推開小門閃身而入。
小屋黑黝黝地,一股臭味撲鼻而至。他掩上門,擦亮了火摺子,順手點亮了壁上的油燈。
麥秸堆中,鋪了一些破布,十幾個蓬頭垢臉的女人擠在一處,幾張老狼皮褥破破爛爛地,蓋住了她們的身軀,上面再加上經過加工捶軟的麥秸席。如果不注意看她們的頭髮散迤在外面,很難發現有人睡在這堆麥秸中。
女人們疲勞過度,根本不知有人進入屋中。老李一把掀開第一個女人的掩蓋物,女人打一冷戰,猛地神智一清。
老李一把將她拖起,低喝道:“我問你,新來的那個女的睡在哪兒?”
女人年約三十上下,穿了一件無法掩體的碎棉襖,露出胸口一段白肉,冷得直打抖,顫抖著說:“李爺,這……這幾天沒……沒有新……新來的。”
“前天不是送來一個麼?”
“她……她嚼……嚼舌自……自盡了,當……當天便……便弄走啦!”
“見鬼!那蠢貨!”老李咒著,一面脫衣,一面說:“那麼,你陪太爺睡。”
“李爺,我……我冷……我……”
“呸!等會兒你就不冷了。”
“我……我這兩天不……不乾淨。”
“呸!去你的!倒黴,我找另一……”
驀地,他發現女人的眼中出現奇異的光芒,盯視著他身後的小門,他本能地扭頭看去。
一個高大的黑衣蒙面人,手握著長鞭,背劍掛囊,正站在他身後。他大吃一驚,本能張口喝道:“你……”
“噗”一聲悶響,他感到左頸如受巨錘撞擊,眼前發黑,天旋地轉,剛想喊叫,咽喉已被一隻冷冷的大手扣住了。接著,如山重壓麇臨,他屈膝下挫。
“牧奴的住處在那裡?說!”震耳的聲浪在耳釁震鳴,大手力道略減,老半天他方回過氣,嗄聲的說:“就……就在前面那……那兩棟長……長屋中。”
秋華一掌將他劈昏,解他的腰帶捆上手腳。
其他的女人居然毫無所覺,沉睡不醒。醒著的女人顧不得冷,也顧不得身軀半裸,跪下磕頭戰慄著叫:“老爺,饒……饒命,饒……”
秋華一陣慘然,吸入一口冷氣柔聲問:“大嫂,天氣冷,你先躺下。我是來找人的,你是牧場的什麼人?”
女人實在冷得受不了,慌忙鑽入麥秸窩,牙齒仍在打戰。無神的眼中淚下如雨,位道:“賤妾是商州人氏,三月前被……被人擄……擄來,賣……賣在牧場,放在這兒任……任人糟蹋。他們有三……有三十幾……幾個人,每晚叫我們幾個苦命人到……到他們那裡伺候他們。這……這兩天不……知怎地,不……
不再要我們了,我……”
秋華鋼牙一挫,搶著說:“今晚的事。不可聲張,過兩天我再設法救你們。”
聲落,他帶著昏厥了的老李,出門帶上門閂,將老李塞在牆根下,向前面的長屋掩去。
長屋是巨大的泥磚所造,沒設有窗戶,他繞至屋角,發現了屋前的兩個警哨。相距約在七八丈外,不可能悄然接近。他拾起了兩塊碎泥,發出一聲淒厲的狼號。
兩個警衛吃了一驚,一蹦而起,一個說:“咦!狼怎麼跑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