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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官秀氣精緻,卻很難去論斷她美或不美,因為她臉上佈滿的憔悴神色足以讓美女變成路人,再加上那削得極短的小男生髮型,讓原就瘦削的她活像只乾癟的小貓,一隻被人遺棄雨中、孤苦無依的悲慘小貓。
那畫面意象鮮明地浮出腦海,幾乎和眼前的她重迭。汪嶽驥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訝異,這只不過是他真正看清楚她的第一眼罷了,為什麼會擅自這麼武斷地形容她?
但當視線再落在她身上時,他立刻明白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了
那雙眼雖因驚歎散發出光彩,卻仍蒙著一層黯色,彷佛種種喜悅都進不了她的心裡,她甚至連唇角都不曾勾起,連一聲誇讚都不曾逸出。
她不快樂,她一點也不快樂。這個發現讓他心口倏地一緊。什麼樣的沈窒會重到連這片美景都無法拂去?又是什麼樣的痛讓她選擇獨自來到他地療愈?
“喀噠”一聲輕響拉回他的心神,汪嶽驥循聲望去,看到她正拉起行李箱拉桿,她一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宋千容微僵,並沒慌張地別開目光,只是疏離而防備地看著他。
落魄的小貓哪會有這種眼神?汪嶽驥不動聲色,藉著鎖車的動作掩飾了略帶自嘲的笑意。真是的,他未免想太多了,人家宋小姐不過是來住個一晚,他妄自對她下什麼評論?
把所有想法全都隱去,他率先邁步朝房子走去。“進去後會有人幫你登記住宿。”
在他經過她身旁時,宋千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直至他走進屋內,梗在胸口的氣才緩緩吐出。
剛剛坐在車裡還沒什麼感覺,直至踩在同一平面才發現他的高大,她不是沒見過強壯的男人,但他卻和她所見過的人完全不同。
他的頭髮極短,穿著簡單的棉質襯衫和長褲,明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打扮,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人一種狂野不羈的感覺。
或許是他的眼神,堅定深邃中又帶著點難以察覺的傲慢,或許是他的氣勢,襯著那昂藏的身形散發出強烈的存在感,他剛剛只不過是從她身旁走過,就已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是來放鬆心情,不是來自找麻煩的,這種會讓她緊張的人還是避開點好,她已經受夠男人了……因乍見這片美景而短暫遺忘的過往又撲迴心頭,宋千容咬唇,強迫自己抑下。
如果這裡的人真的不會過問太多,她會打算在這裡住上一些時間。畢竟,她剛剛就真的忘了那件事了,不是嗎?雖然時間很短,但她真的曾經忘過,這對她而言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抬頭定定看了這棟房子許久,那可讓人看穿的透明感彷佛給了她面對現實的勇氣,她挺起背脊,朝它堅定走去。
“好嬸?好嬸!人帶回來了。”汪嶽驥進屋,揚聲喊道。
語音方落,立刻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木製樓梯奔下。
“歡迎歡迎”只看到他一個,原本滿臉笑容的好嬸皺起眉頭。“人咧?”
“在外面,應該等一下就進來了。”汪嶽驥將車鑰匙擺回抽屜,略一猶疑,才又繼續說道:“這個客人好像不太喜歡跟人講話,你順便交代一下怡君別太去煩她。”
好嬸眼睛張得好大。這還是阿嶽第一次叮嚀她要怎麼對待客人,不會這短短的一段路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
“為什麼?她很文靜嗎?害羞?內向?怕生?”好嬸興奮地追問,原來阿嶽喜歡小家碧玉型的啊!
“都不是。”汪嶽驥有點後悔冒出那句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心念甫動,話就脫口而出。
他怕好嬸和怡君不懂得察言觀色,而且平常日的客人不多,她們有足夠的心力去將宋千容奉為上賓,但這應該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其實他還真有點想知道,要是對上好嬸滿滿的關懷她會有什麼反應。板起臉?轉頭就走?但憶起那抹蟄伏在她眼中的深沉悲涼,試探的念頭就倏然打散。
他不想讓她的處境更雪上加霜,就算這只是他的誤會也罷,他不願冒這個無謂的險,她如果想要一個清靜的假期,他就給她,順口交代一下並不難。
“不然是怎樣”得不到答案,好嬸有點火了。難得阿嶽會特別在意一個女孩子,什麼意思他卻不講清楚,教她怎麼不生氣?
汪嶽驥正要解釋,聽到玄關處傳來的些微聲響。來不及了,其餘的就讓好嬸自己去體會吧。
“反正記住我說的,你自己看就知道了。”他簡單帶過,走向廚房從後門離開。
這小子!好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