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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沒有塵土,褶皺翻轉的紙片或隨風起舞的塑膠袋更是難尋,所有的行車標誌和人行橫道都清晰可見,偶爾映入眼簾的殘缺破損權當維納斯的斷臂美感。
王文俊突然發現大巴上的二十多個初來乍到的中國人都是同一姿態:嘴巴或張或抿,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世界在心中勾勒各自的藍圖。他偷眼觀望帶隊的藤井先生,在這個不苟言笑的日本男人臉上覓到了一綹悄然掩飾的自豪之色以及某種目的達成的滿足之得。
秩序井然。這是大巴車跑過二十分鐘后王文俊得來的又一印象。車子跑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聽到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哪怕是短促的無病呻吟都沒有捕捉到,王文俊在感到不解、無趣的同時,有些被震住了。而包括大巴司機在內的日本人彷彿都沒什麼爭分奪秒的只爭朝夕的進取精神,一個挨著一個地在路上規規矩矩地慢跑,隨意併線或超車越線的場面王文俊沒怎麼看到,就在一輛價值不菲的賓士轎車前,一個日本年輕人就那麼騎著一臺腳踏板摩托晃來晃去,而賓士車主則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彷彿在為少爺護航保駕一般,不敢吱聲,沒有抱怨。
“這要是在國內……”王文俊立刻斷了繼續往下想的念頭,他覺得有此想法的自己有些妄自菲薄和稍許的不願提及。
受限於道路的寬度,王文俊等十一個男同學在莊哈依的帶領下從大巴下車,將各自的大小行李找齊後拖著抗著跨著揹著跟隨莊哈依轉入一大片住宅區,行李箱的塑膠輪子壓過地面發出各種音質的軲轆聲,紛雜刺耳的合奏引得不時經過的日本行人不動聲色地偷眼觀瞧這一群風塵僕僕的外來客,每個人的心思各不相同;而藤井先生則繼續押著大巴上的十二個女同學趕往女生宿舍,兩撥人暫且做了分別。
新到的留學生們按性別被各自安排到日語學校所擁有的男女宿舍,按照說明會上的資訊,男女宿舍都距日語學校不遠,便於初來乍到的留學生們通勤上課,也便於校方做統一管理。
三月的東京街頭春意漸濃,但也寒意未消,王文俊夾雜在前行的人群中悶聲走著,兩隻眼卻不忘四處打量,連鼻子也開動了起來,大開大合地呼吸起日本的空氣來。其實這裡是否算作東京街頭,王文俊根本不清楚,因為這裡是一大片由各種高低不等姿態各異的建築物組成的住宅區,相對於方才大巴駛過的幾處熱鬧繁華之所要幽靜許多,並沒有王文俊心目中所期待的那種日本和東京的樣子。
進入房間後的第一聲感嘆當然是由到哪兒都想出風頭的大炮發出的,很簡單實惠,就兩個字:我操!
在莊哈依的引領下從主道轉入岔口,大約走了不到十分鐘的路程,莊哈依便回過身來用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作六脈神劍狀指著杵在王文俊等一批土豹子面前的一棟四層暗紅色外皮的小樓如釋重負地說了一句“到了”,那語氣聽上去又有幾分久鎖深閨的少婦的悽切,王文俊倒是搞不懂他為何會做出這個發生機率本應是最低的高難手勢。莊哈依手中捏著張A4單子,按照上面事先分配好的房間配比將王文俊等十一人送進二樓、三樓、四樓的三個房間,人數配比為三、四、四。而酒精依然揮發殆盡的大炮為何說出那樣親切且又不堪的髒話源於兩點:一,他與王文俊被送進了四樓把邊的房間,房間號赫然寫著“404”;二,一進房間,所有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房間真小!”
說所有人,那是因為除了大炮與王文俊以外,還有另外兩個室友,一個叫方辰熙,一個是剛。
“先收拾一下各自的行李,該自我介紹就自我介紹,熟悉一下房間的情況,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嗯……一個小時後,一個小時以後在樓下集合,我們大家一起去吃晚飯,到時候我再向大家介紹明天以後上課的情況以及其它需要注意的地方。”
莊哈依留下這段溫馨的話語後便倏然消失,現在房間裡只剩下四個將要在這個狹窄的屋簷下共同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中國小皇帝。
房間確實不大。玄關左側是衛生間,衛浴結合,但是空間挺狹小,牆角處有個浴盆,卻是四四方方的一米見方的缺斤短兩版,別說伸腿了,稍微體積龐大些的人想要蹲下都困難,而且蹲下時肯定會溢位不知節制的愛如潮水;盥洗臉盆的上方是一面缺失左下角的鏡子,但位置按得有些靠下,像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剛如果想要洗臉,哈腰的幅度有些過大,卑躬屈膝的感覺也許一大早就能找到;馬桶沒啥好介紹的,大炮沒尿沒屎地掀開蓋子坐了一下後立馬說蜷腿,並鄭重宣告肯定會影響日後的方便問題,王文俊說不是你的腿太長,超過了日本的國標,就是小子拉屎時的出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