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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徒,居然妄想號令我道門修士?若讓他們排兵佈陣,還不把我西北道門群修統統當作炮灰?笑話,真是笑話!”
這會兒圍在程倫身邊的供奉閣執事,包括杜半山在內,倒也有幾位修士是出身終南崑崙。他們聽程倫一通言語嘲諷,人人都沒什麼好臉色。照程倫這麼說,終南、崑崙和西北魔宗這等上古大派,還得在涼州府供奉閣的散修們面前俯首稱臣?
不過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場的供奉閣執事中,論及道行修為,程倫即便失了飛天夜叉法屍,依舊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角色,所以杜半山等人只能肚子裡面暗罵,卻並沒有人跳起來出言反駁。
程倫口無遮攔的罵了半個時辰,這才稍稍順出了胸中悶氣。他盤膝坐下,閉目平息,將那片金鑲玉的令牌法器攥在手心裡,試著施展控屍秘法,與赤胡前營中的飛天夜叉法屍重續心神通慧。
眾人默默無語,一面吐納元炁,一面各自轉動心思。那位冷麵女修雙手捧著螭吻破邪劍,四尺靈劍在銅鞘中發出沙啞的顫鳴聲,一陣急一陣緩,像是身受重傷之人的呻吟喘息聲。
亥時近末,這冷麵女修突然臉色發紅,張口噴出一團淤血,身子一晃,便攤倒在了地上,銅鞘裡的劍鳴聲戛然而止。
程倫睜開雙眼,皺眉望了望冷麵女修,沉聲道:“佈下法陣,速速替林師姐渡氣療傷。”
之前在城牆上替程倫護法的四位供奉閣執事聯手祭出一道陣盤,他們將冷麵女修輕輕扶起,喂藥的喂藥,導氣的導氣,好一陣忙碌。程倫環視了一眼身邊的供奉閣執事,說道:“我已借七殺之眼,探明瞭赤胡前營中的形勢。杜執事與葛執事與我同去走一趟,帶齊迷煙火符,趁那些蠻子正在酣睡,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奪回伏魔法屍,燒了蠻子的糧倉。”
那位趕來援手的供奉閣執事領命而起。
杜半山一聽,程倫居然指名點姓的要他同去夜襲赤胡前營,心中頗感詫異。他撇了撇嘴角,剛要起身,卻發覺衣角被司馬雁死死的攥住,回頭一看,自家師妹滿臉悽然的神情,把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一般。
俞和用手肘一捅杜半山,站起來朝程倫攏手一揖道:“杜道友施展崑崙玉虛神雷,在落雁口關前大破那胡夷蠻子的詭異法術,此時不及調息回氣,再去夜襲蠻子營寨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若誤了程執事的大計,實為不美。在下不才,但也有一腔熱忱,故願毛遂自薦,頂替杜道友今夜走上一遭。俞某定會竭盡全力,殺夷衛道!”
程倫看了看俞和,又看了看杜半山,沉吟了好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沉聲道:“到了那邊,你須得聽我號令行事,切不可輕舉妄動!”
“願唯程執事馬首是瞻。”俞和點頭應諾。
“其餘人等留守此地,若有蠻夷異士趁夜來擾落雁口,殺無赦!”程倫將諸人身邊所攜的引火靈符全部聚攏,分作三份,自己留了一份,給了俞和與那姓葛的修士一人一份。
三人換上黑色的緊身短打夜行衣,貼好斂息符,各自施法化作清風,藉著朦朧的月光,朝三百多里之外的赤胡前營而去。
這茫茫西北大漠,其實也並非是一望無際的死寂砂地,傳說中的綠洲雖然稀罕,但走慣了沙漠商道的老駱駝,卻總能找到一兩處沿途的水源。沙漠中間甚至還存在有河流和湖泊,但這些河流湖泊卻是隨著季節變遷而時隱時現,而且它們每一次再度出現時,都不一定還會是在原來的位置,顯得格外撲朔迷離。
離落雁口三百多里外的赤胡前營大寨,便是建在一處乾涸多年的老河溝子裡面。這處的地形低窪,可以避開一些風沙的侵襲,地面上的沙土也更加厚實,足以撐起土木城牆不倒,而最重要的是,在這老河溝子裡向下掘井,挖到三丈多深,便能汲出藏在砂層下面的清水來。
沙漠中最難得的補給就是清水。無論胡夷異士的法術多麼奇妙,對於動輒數萬人的大軍來說,都不如幾口水井來得實際。
丑時半,月暗星稀,朔風嗚咽。老河溝子裡面的赤胡前營,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
這座前營大寨,是用數百根粗大的圓木打進地底為柱,每一根圓木之間,都用幾十根鐵索縱橫相連。沙漠裡找不到磚石,赤胡人就用鞣製過的牛羊皮縫成口袋,裡面填入沙土,一層層的壘在鐵索之間,堆砌出高大城牆。有奇人異士施展過神秘的自然法術,從砂地裡催生出墨綠色的藤蔓,爬滿了整圍城牆。這些藤蔓好似鐵箍,將數萬只裝滿了沙土的皮囊緊緊束縛在一起,讓整片城牆變得無比堅固,更是給這座前營大寨的最外圍,布上了一層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