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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進了屋門。
這間精舍裡面與尋常的客房完全不一樣,裝飾得異常奢華。不僅地上鋪了毛皮軟毯,牆壁上也掛著厚厚的氈墊,人在屋裡說話,外面根本聽不見一絲聲音。
靠南牆搭著一張綾羅軟榻,榻板上平鋪著七八層絲緞面的棉墊子。軟榻前有個小小的泥爐,紅彤彤的炭火上,烤著一塊褐黃色的石頭。這不知是什麼奇石,微火烤熱之後,屋子裡就有股淡淡的香氣彌散,讓人心曠神怡。
綾羅軟榻中半躺著一個女子,看面相也就二十七八,五官還頗為明豔,可一對眉毛卻是天生的八字眉,很有些煞風景。她身上裹著鵝黃色的繁花對襟束腰長襖,頭上挽著百花髻,插著幾團素珠花。這女子的眼神純真不邪,身上透著一股子出身不凡的高貴氣相。
先前開門那人,看起來比這女子年長了有十幾歲,已然早過了不惑之年。乍一望這人的眉目,生得與司馬三爺很有幾分相似,不過此人要更加蒼老幾歲,鬍鬚也稍顯花白。他身上披著一件簡單的月白素錦長袍,腰繫靛藍絲絛,腳踏軟皮靴。衣著打扮雖不顯山不露水,但看此人腰間墜的那一方三寸如意盤紋古玉,還有他手指間把玩的一串血瑪瑙念珠,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那少女抬眼看了看老康掌櫃,問道:“老康,你後邊兒可還乾淨?”
錦袍中年男人站在門後面,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才坐到了那綾羅軟榻對面。
“見過四小姐,見過大爺。”老康掌櫃放下手裡的竹編簍子,朝屋裡的一男一女抱拳施禮,“朔城雖大,但能跟得住我老康的人,可還真不多,四小姐放寬心吧。”
聽那女子與老康掌櫃的一問一答,便知這屋裡的兩人,可全是在朔城裡跺一跺腳,地面兒都得晃三晃搖三搖的人物。
先說那中年錦袍男子,他正是朔城司馬家司馬文馳老先生的長子司馬晟,若說司馬晟身為長子,卻因其個性木訥、行事古板,而不受司馬文馳老先生鍾愛的話,躺在綾羅軟榻中的司馬家四小姐司馬雁,可就是司馬文馳老先生的掌上明珠了。司馬老先生曾毫不避諱的直言道,若四小姐是個男兒身,這司馬世家早可交到司馬雁的手上經營,他老人家就能安安心心的享受晚年,可偏偏司馬雁是個女兒,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偌大的西北司馬世家,卻不好平白的送給旁人。
“老康你辦事我是放心的。不過洛姊姊這次來朔城,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多三分謹慎。”司馬雁瞥了一眼自家大哥,似笑非笑的道,“你看把我大哥給緊張的,洛姊姊人還沒到,他已是茶飯不思,輾轉難眠了。”
司馬晟頗為尷尬的一笑,對老康掌櫃道:“老康,這次不但老三必有動靜,說不定老二也會插手。環玉住在留仙棧肯定不妥的,更不能住進司馬家大宅裡,我想來想去,只能讓她住到你的順平樓來,這樣既掩人耳目,你也可以幫著我照看一番,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好早早通個信兒給我。”
老康掌櫃的看了看司馬四小姐,拱手應道:“大爺放心,老康自然懂的。”
司馬晟問道:“你這樓裡,如今除了你之外,還有幾個夥計?”
“除我老康,還有六順子、打雜的小俞、廚子小杜、賬房是由拙荊在管。”老康掌櫃的眼珠一轉道,“怎麼?大爺信不過他們,還需另外加派人手?”
“不,不!”司馬晟搖頭道,“我再換人來,更惹的老三上眼。我只是問問這些人是否可靠罷了。”
老康掌櫃的又看了看司馬四小姐,見司馬雁點頭一笑,才恭聲道:“我老康頭兒兩口子在朔城已有二十五年,先前在老當家的鞍前馬後效力,後來得了這座酒樓子養老。我夫婦二人如何,大爺和四小姐當是清楚的。”
“老康便如我與小妹的叔父一般,自然是儘可信得。”司馬晟朝著老康掌櫃的拱了拱手。
老康頭兒點了點頭道:“六順子算是我半個養子和半個徒弟,他從個襁褓嬰孩,被我一手拉扯到這麼大,傳了一身硬功夫,倒還算是有點兒手段。這孩子的性子四小姐是知道的,一星半點兒聰明氣都不沾,好似個榆木疙瘩,更莫說有什麼壞心思了。”
司馬雁幽幽的道:“六順兒肯定沒問題,大哥擔心的是那個小俞和小杜。”
司馬晟以為自家小妹心中不愉,責怪他不信任順平樓的人,連忙對司馬雁說道:“妹子,大哥也是環玉的安全考慮,你可不要埋怨哥哥。環玉她也是你的知交好友,這次的事情如此兇險古怪,謹慎一些,原不會有錯。”
“是要多加些謹慎。”司馬雁點頭道,“老康,你說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