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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八位魔宗修士紛紛抱拳,口呼“見過行戈法王”。其中一位黑袍修士瘦如骷髏,鬚髮好似枯萎的亂草,一對眼珠盡作漆黑之色,通身隱隱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終南仙宗的青言真人與這個黑袍魔修青荼散人冷冷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交錯而過,竟擦出“嗤啦”一響。
而站在黑袍青荼散人身邊的七位麻衣魔修,則個個身高不過四尺,加上皮條纏頭,活脫脫形如半截樹樁。這七人的面目生得極為神似,不留心細看就很難分辨彼此。他們都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笑意,與衛行戈見禮之後,就朝著一眾道門修士擠眉弄眼,怪笑連連。
“衛哥哥好生薄情,與人家久別重逢,卻也不過來親近一番,可教淚珠兒都要滴下來了。”那魔宗女修略一顰眉,當真是風情萬種,可惜她張口發出的聲音卻是嘶啞渾濁,如同鋸木一般滲人。這般詭異的情形,讓原本被她美色所惑的道門修士們盡都渾身一顫,個個神色詭異,不寒而慄。
“挖心姥姥,魔尊上祖怎的會把你派了過來?”衛行戈嫌惡的一撇嘴,彷彿根本不願與這魔宗女修四目相對。他扭過臉去,抱臂寒聲道,“此驅夷衛道的大事,可容不得你肆意胡鬧!”
“瞧衛哥哥這話說的,大漠邊塞,血雨將至。為何你行戈法王來得,本座便來不得?”那挖心姥姥嬌嗔的剜了衛行戈一眼。她輕移蓮步,扭動窈窕的腰肢,裙裾飄飄來到衛老魔身邊,一支玉藕似的手臂,已然攀住了行戈法王的肩頭。櫻桃小口微微一張,噴出一口溫熱溼潤的吹息,在衛行戈的頸邊來回撩撥。耳聽見挖心姥姥尖著嗓子,冤聲說道,“人家可是有惹得衛哥哥你心中不喜了麼?若衛哥哥不願與綵衣在此地相會,那綵衣這便轉回碧血谷,在暖宮中掃榻以待,衛哥哥你可莫要教人家獨守空閨,望眼欲穿才好。”
口中說著曖昧不堪的言語,這挖心姥姥的左手如蘭花一展,用尾指上的長甲在衛行戈的鬍鬚之間輕輕的撥了撥,真如同男女**一般。
衛行戈臉上煞氣一閃,猛甩胳膊打落了挖心姥姥的手。他退開半步,沉聲喝斥道:“休在此胡言亂語,亂我魔宗威嚴,成何體統?”
挖心姥姥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掩口哀聲道:“衛哥哥好大的威風呢。你這響噹噹的魔宗巨梟,怎的卻去學那道門的老牛鼻子一般講話?不過綵衣便是對這樣的衛哥哥情有獨鍾,心裡可盼著衛哥哥多責罵人家幾句,才得通身舒暢呢!”
“這毒婦!”一眾道門高手瞅著挖心姥姥旁若無人的調侃衛行戈,卻只敢在肚子裡面暗暗唾罵。莫要看這挖心姥姥的皮相美豔嬌柔,她其實可是一尊修行千多年的絕世兇魔,早在三甲子之前,便據傳她臻至還丹九轉大圓滿之境,如今是否玄珠入腹,實不可知。此魔女法號“挖心”,那是因其修煉真陰魔煞,嗜食一口生人心頭熱血。昔年挖心姥姥縱橫西北,也不知斬殺過多少道門英傑,那雙手上鮮血淋漓,身後白骨累累。
論及修為、資歷、輩分,挖心姥姥與行戈法王可算是平起平坐,兩人都是西北魔門的緊要人物。但衛行戈執掌降煞內宗,而挖心姥姥卻是“煉血”與“奼女”雙宗的共主,她麾下人頭勢力,比衛行戈更要強出一截。
同在西北魔宗老祖座下,數百年來共事,衛行戈自然知道此女慣來脾氣古怪、口無遮攔,而且面如桃花心如蛇蠍,實為魔門中一等一的難纏角色。衛老魔最不願與挖心姥姥多做糾纏,他冷哼了一聲,轉頭去看煉妖壺,不欲再開口講話。
挖心姥姥自覺佔了便宜,正待拿衛行戈好生捉弄一番,可坐在一旁的羅修上人卻突然掀開了一線眼皮,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挖心姥姥也知道萬萬惹不得羅修上人這尊殺星,她忙恭恭敬敬的欠身還禮,撤步退開。
倒是紅花谷合歡雙仙一看挖心姥姥現身,兩個人都好似耗子見了貓一般,縮在後面不敢露頭。挖心姥姥目現寒芒,冷冷的說道:“抱星子,待此番事畢,我那碧血苑春夏秋冬四姝的事兒,本座還要與你仔細清算一番。”
抱星子聞言臉色慘變,雙膝一軟,險些就坐倒在地上。
且說這邊魔宗新援來到,打過了照面。那邊終南仙宗的青言真人還在怒瞪著挖心姥姥,他掌中春秋鐵筆與定嶽玄硯寶光四射,只待挖心姥姥再對他家鎮門重寶說出半句不敬之辭,青言真人就要翻臉出手。
挖心姥姥妙目一轉,望了望仙霞繚繞的煉妖壺,又在青言真人周身上下一打量,挑眉冷笑道:“青言你這牛鼻子忒也不知好歹,本座好意提醒你,你卻在這裡衝著本座衝鬍子瞪眼睛。你以為那煉妖壺中還困著蠻子半神高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