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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祁收到池硯周訊息時,剛好洗完澡從衛生間裡出來。
他沒料到溫繪買了奶茶向自己道謝,還愣了幾秒,而後想了想,發現這確實是溫繪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總是這樣。
對每個人都溫和有禮,從不佔便宜,也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哪怕這把傘對謝祁來說,是“順手”的事兒。
謝祁盯著池硯周發過來的那張便利籤照片看了一會兒,然後把擦頭髮的毛巾隨手搭在凳子上,回覆完池硯周的訊息,便沒再管了。
把頭髮吹乾後,謝祁在行李箱前蹲下來找起膏藥。
膏藥都集中放在一個格子裡,隨手一摸就找了出來,謝祁坐回床邊,還只來得及把膏藥的包裝撕開,房門就被敲響了。
外頭的池硯周邊敲還邊嚷嚷著。
謝祁皺起眉,回了句“等會兒”,誰知這話一出池硯周敲得更來勁了。於是謝祁不得不把膏藥放在包裝殼上,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啟,池硯周先把兩杯奶茶都遞了過來。
“奶茶給你,我這啥也沒幹,平白無故白嫖人家一杯奶茶,良心會痛。”說著,池硯周撇了撇唇,表情十分不服,“還說讓我別亂來,那您這算什麼呢?”
“……”
謝祁沒吭聲,他瞥了一眼陰陽怪氣的池硯周,伸出左手把其中一杯奶茶接了過來,“不喝還回去。”
沒給池硯周說話的機會,謝祁直接把門關上了。
屋外的池硯周顯然沒想到謝祁會如此冷漠無情,在門外多停留了十幾秒,才罵罵咧咧地離去。
聲音一消失,謝祁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他把奶茶放在桌上,低頭看著右手手腕處的傷口,把膏藥貼上去,才重新拿過奶茶撕開吸管喝了起來。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微信裡,池硯周發了好幾個表情包譴責他剛才的行為。
謝祁眉梢一挑,大概能猜到是哪幾個表情包,倒也懶得開啟確認一遍。那頭的池硯周見謝祁不搭理自己,也自覺無趣,發了幾個便消停了下來。
手機不再震動,螢幕卻還亮著。
謝祁往後靠了靠,他盯著自己的手機屏保,陷入了沉思。
屏保照片是池硯周拍的他,在一中操場上。
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年了,只記得當時似乎是校慶,學校花了重金造了個舞臺慶祝,還讓學生排了十幾個節目。
溫繪那次排練時不小心受了傷,腿打了石膏,最後沒能上臺。
謝祁擔心溫繪,沒什麼心思看節目,時不時就回頭。
而當時池硯周並不知曉謝祁喜歡溫繪的事情,只是看他愁眉苦臉的,想犯個賤拍下了這張照片,卻湊巧把後面幾排的溫繪也拍了進去。
但照片的大部分畫面都被謝祁佔據了,得放大看右上角才能看清楚溫繪的臉。
所以哪怕他將照片當屏保用了八年,也沒人看出來。
文理科分班後,謝祁去了理科班,溫繪待在文科班,他們不在一個班級,連畢業照都沒機會同框拍。
高一的班主任喜歡拍照片紀念,上個星期班級群裡突然發了一波照片懷舊,將近一百多張照片,謝祁翻了好幾遍也沒能找出一張他與溫繪同框的照片。
而這張照片,顯然是謝祁和溫繪在學生時代唯一的合照。
謝祁眼神微頓,莫名想起第一次見到溫繪那天的事情。
其實在去一中上學之前,他早就已經見過溫繪了。那大概是小學六年級的冬天,距離他父親離世已經過去整整一年多。
謝祁印象很深刻,因為那年陵州的冬天格外冷,據說是遇上了百年難遇的大暴雪,也因為那天,他的母親不堪重負原本決定帶著他去死。
被推下鐵軌的那一瞬間,謝祁耳邊除了火車的轟鳴聲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被雪水浸溼的褲腿緊緊地貼著面板,凍得謝祁渾身發抖,也凍得他雙眼通紅。
他回過頭,發現母親被車站裡的其他人攔住了,她情緒激動,頭髮散亂著,表情看著沒有半點後悔的意思。
像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那年,謝祁才十一歲。
如果不是溫繪父親伸過來的那隻手,他的人生或許在那一刻已經戛然而止。
後來車站的工作人員趕了過來,他們報了警。
在警察來之前,周圍有好幾個好心人勸說著他的母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