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頜,稍稍抬起。
他睥著琉璃鏡,默然片刻,才問:“說說,昨夜為何無端哭泣?還是,嫁入侯府,你很委屈?”
指腹間觸感光滑細膩,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宋玉光腦中便清晰浮現出她視野中的情形。
光滑的琉璃鏡中,宋玉光第一次看清女子的容顏。
平日裡聽著她柔柔的嗓音,他曾無數次在腦中想象她的模樣,都不及鏡中佳人清晰深刻。
女子墨髮烏亮,梳著簡單的髮髻,松雲似的堆疊在她耳後,紅寶石點翠步搖垂在鬢邊微微晃動,寶石折射的光澤映在女子眸子裡,似溫柔霧靄裡透出一點晨曦,蜷翹的睫羽細密纖長,因不安而微微發顫,美好纖弱。
小小鵝蛋臉未施粉黛,瑩白如雪,唇未施脂,是極鮮妍的櫻桃紅。
此刻,女子纖巧的下巴被他捏起,她唇瓣微張,眼瞳中閃動著他平常見不到的不安與慌亂。
宋玉光細細品味著她的眼神,像欣賞一株素雅嬌怯的蘭。
男人身形高大,微微前傾,睥著琉璃鏡,等著她回應,耐心十足。
戚鳳簫被他鉗制住下頜,目光不得不望向琉璃鏡,也看到鏡中他沉凝難測的神情。
他雙眼分明被青綢遮住,明知他什麼也看不見,戚鳳簫卻生出一股莫名的心慌。
有種被他看穿,一絲秘密也無處保留的慌亂。
難道他知道了桂花酒的秘密?不會的,她發現餘嬤嬤刻的字跡後,已及時用紅布包好,他不會知道,也不會有旁人發現。
饒是如此,戚鳳簫懸起的心仍落不到踏實處。
“多謝世子關心,我,我並未受委屈,只是飲多了酒,一時想家罷了。”戚鳳簫顫顫應著,纖指探入袖中,抽出一方備用面紗。
莫名的不安縈繞心口,她試圖戴上面紗,能多一分踏實安心。
宋玉光早有防備,在她肩頭的那隻手,順勢滑下去,連同面紗和她的手一道握住掌間。
他明明看不見,卻像是能洞穿她所有心思,這個認知,讓戚鳳簫身形微僵,動也不敢動。
身後高大的身形牢牢將她環住,像一張無處可逃的網。
戚鳳簫心慌更甚,懸起的心幾乎要從喉間跳出來。
她閉上眼,不敢再看鏡中男子。
就在她閉上眼的一瞬,宋玉光腦中畫面戛然而止。
女子心慌意亂的神情,幾乎烙印在他腦中。
“在我一人面前,也需戴上面紗麼?你倒是心誠。”宋玉光忽而鬆開她,輕嗤:“不肯說便罷了。”
昨夜的事,她不肯說,他便自己去查。
這廂,侯夫人正理事,聽到宋玉瑩帶來的訊息,登時喜不自禁。
“好好,今日院裡當值的統統有賞!”侯夫人放下賬冊,笑彎眉眼,衝滿院的丫鬟、婆子們道。
眾人領賞謝恩,各自忙去,宋玉瑩坐在侯夫人身側,挽住她手臂撒嬌:“伯孃,她們都有賞賜,怎的獨獨我沒有?喜訊可是我第一個來告訴伯孃的,玉瑩不管,伯孃若不賞我件好東西,玉瑩便賴在伯孃這裡不走了!”
“你呀,將來嫁到別人家去,也是吃不了虧的。”侯夫人輕捏一下她鼻尖,無奈含笑,“咱們玉瑩是大功臣,自然少不了你的。”
言畢,她轉而吩咐貼身服侍的烏嬤嬤:“帶大小姐去我的庫房,看上哪樣,隨她挑。”
宋玉瑩剛起身,又聽侯夫人道:“瑩瑩啊,你與你戚姐姐差不多大,知道年輕姑娘家喜歡什麼,順便替伯孃給你戚姐姐也挑兩樣,待會兒我讓人送去。”
“伯孃真好!”宋玉瑩回眸一笑,落落大方,不羞不臊打趣,“若我將來嫁的人家,婆母能有伯孃一半好,我能日日哄她開心。”
侯夫人含笑搖頭,目光落回賬冊上,心思卻飄去別處。
她已不奢望宋玉光如從前一樣建功立業,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