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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鈺的莊子位於京城北郊,在湯泉行宮附近,乃明德帝賞賜給他的,整座山頭都在他名下。山高不足十丈,但山上梅林成片,亭臺樓閣遍佈其中,開鑿了好幾處溫泉池子,大的堪比兩進的院子,小的也就一間屋子那麼大,因地制宜,與山石景緻相映成趣。
“喜歡這裡嗎?”
一片假山圍成的幽靜池子內,程鈺湊在含珠耳邊問,一雙手在她身上各處逡巡。
含珠被他捏得快化在這片池水中了,小聲求他,“別弄了……”
眉尖兒微蹙,是真的不想要。
在莊子上住了三天了,他像是要將那半個月的分離一起補回來似的,幾乎時時刻刻都要黏著她。在屋裡他摟著她親,到了池子裡就更肆無忌憚了。那滋味兒再好,一下子吃太多,含珠也承受不住。
她心裡更不舒服的是,他將她丟到池子裡,一片衣裳也不給她留,他卻始終穿著褲子。
“我有點頭暈,咱們回屋去吧。”怕他繼續胡鬧,含珠閉上了眼睛。
程鈺在她豔若牡丹的臉上看到了黯然,以為她是真的不舒服了,當即抱著人游到岸邊,抓過巾子要幫她擦。含珠氣他不坦誠,搶過巾子遮住身子上了岸。這邊雖是假山,方便主人沐浴用的東西都是齊全的,就說地上,鋪了厚厚的氈毯,一直鋪到旁邊的石室內,石室裡面有桌有椅有床,還擺了屏風。含珠快步走到屏風後面,自己擦拭。
她離開時嘟著嘴,程鈺自然知道她生氣了,快步追了上來,攬住她肩膀,“怎麼生氣了?”
含珠低著腦袋,冷得打顫。
程鈺心疼,搶過巾子快速又不失溫柔地幫她擦乾,再從屏風上取下早就備好的衣裳幫她穿上,穿好了,指著裡面的床道:“去躺會兒吧,被子裡有湯婆子,熱乎的。”
他褲子還在滴水,含珠抿抿唇,乖乖鑽進了鋪著虎皮褥子的被窩。她頭上簡單的綁著個髮髻,頭髮並沒有溼,扯下被子偷偷看他,果然見他躲在了屏風另一側。那是面繡寒梅傲雪的屏風,透過薄紗繡案,對面男人的身體隱隱若現,可惜屏風底下是實木,擋住了他腰下,她只能看到他的窄腰手臂。
成親一個月了,他將她看了個透,她卻覺得始終與他隔著一層。
眼看他走了過來,含珠哧溜又鑽進了被窩。
“到底怎麼了?”程鈺躺下來後,將人拉到懷裡,抬著她下巴問。
含珠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嫌他不給她看?
這也是最讓她懊惱的,不說就永遠得隔著一條褲子,說了又顯得她太不矜持。
“含珠,你,你想回去了?”她不說,程鈺就只能猜,說完了覺得不對,這種小事她大可以直接跟他說,沒有必要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嫌我,弄得勤了?”思來想去,只找到這一個理由。
含珠確實也嫌這個,就點了點頭。
程鈺失笑,讓她趴在他身上,圈著她腰道:“憨憨太美,我忍不住。”
他甜言蜜語的,笑得又壞又溫柔,含珠越發地委屈,抱怨的話脫口而出:“你都沒給我……”
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埋到了他懷裡。他看了她千百遍摸了她千百遍,她再羞的地方都給他看過了,他為何還要跟她有所保留?分明還是不夠信她,還是怕她會嫌棄他。
她忍不住哭,淚水打溼了他的中衣。
程鈺慌了,放她平躺,他撐著身子問她,茫然又焦急,“我不給你什麼了?”
含珠不想再瞞著了,淚眼看他,“你總不讓我穿衣服睡覺,你為何總穿著褲子?”
程鈺僵住,黑眸裡有震驚錯愕,也有被人看破心思的慌亂。
含珠一下子就心疼了,後悔自己為這個跟他鬧,猛地抱住他,“你別誤會,我不是……”
“我知道。”程鈺摟住自責的她,最初的尷尬過後,並未生氣或是自怨自艾,只是有些無奈,“含珠,我想看你,是因為你太美,不想給你看,是,我那裡醜,怕你看了不喜歡。”又不能用又不好看,他怎麼好意思露出來?
含珠怕他嫌棄他自己,這會兒當然不能順著他的意思說,貼著他胸膛搖頭,“一點都不醜,只要是你,我就喜歡。”
傻姑娘,程鈺被她逗笑了。他不脫褲子,確實是自卑,但他沒想到她如此介意,早知道,他會脫的,她都願意嫁給他了,他還有什麼怕的?
“真的喜歡?”程鈺重新躺好,握住了她手。
含珠沒有多想,又點了點頭。
“那你看吧。”程鈺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