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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待選秀女,含珠就徹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年底周家宴請她都沒去。
過完年,阿洵五歲了,楚傾再次提出讓阿洵搬到前院去,還拿楚淵哥仨舉例,“你大哥二哥三哥最晚也是三歲搬到前院住的,阿洵聽話,你總是跟姐姐住一起,傳出去讓人笑話。”
阿洵耷拉著腦袋,明白爹爹的話有道理,就是捨不得姐姐。
含珠瞅瞅男娃身後四隻蹲坐著玩的小奶狗,柔聲勸道:“阿洵你看,你搬到前院去也有大黃它們陪你,不一定非要姐姐陪是不是?那天從風過來玩,你不是跟他說長大要帶著大黃它們一起去打壞人嗎?那你連自己睡覺都不敢,你說大黃它們厲害,從風也不信是不是?”
“我敢自己睡覺!”阿洵回頭瞧瞧,底氣不太足地道。
“大點聲!”楚傾將兒子拉到跟前,大聲鼓勵道。
阿洵賭氣般立即大聲喊了一遍,“我敢自己睡覺!”
楚傾一把將兒子高高舉了起來,笑著誇道:“這才是我的兒子,走,爹爹帶你去看你的房間,就在爹爹屋子後面,晚上爹爹哄阿洵睡著了我再回去睡,早上咱們爺倆一起起來練武。”
他說得興致勃勃,阿洵趴在爹爹肩膀,看著對面溫柔淺笑的姐姐,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垂下眼睛想哭,卻看見三黃一黑四隻寶貝狗顛顛地跟在後頭。想到總是笑話他的李家小子,阿洵揉揉眼睛,有些委屈地看向前面。
當晚小傢伙就搬了過去。
蓮院一下子就剩下自己,含珠突然睡不著了,閉上眼睛沒多久,好像聽到了阿洵的哭聲,坐起來細細聽,侯府一片安靜,連聲狗吠都聽不見。含珠苦笑,這兩年多她與阿洵幾乎是形影不離,驟然分開,她真捨不得。
次日早上,含珠起來地格外早,收拾過後早早領著如意去了前院。
還沒過元宵,楚傾不用上朝,但他習慣早起練武了,練了一會兒聽富貴說女兒去看弟弟了,楚傾笑了笑。他這個長女,這幾年幾乎就是把弟弟當兒子養的,姐弟倆頭一次分院子睡,肯定擔心。
他直接穿著那身寬鬆的白袍去了後院。
含珠已經進了屋,屋裡燒著地龍,暖暖和和,還沒點燈,很是昏暗,照顧阿洵的嬤嬤要點,含珠沒讓,歪坐在床上看被窩裡熟睡的小傢伙。五歲的男娃個子也不高,被子裡腳底下卻鼓出了四團,含珠伸手進去摸,摸到毛茸茸的狗腦袋。
敢情阿洵把四隻小奶狗都抱到床上了!
怪不得睡得這麼香。
含珠重新掩好被子,低頭去親小傢伙。
楚傾挑簾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那一瞬,他的心就像在溫水裡泡了一遍,說不出來的舒坦,可是看著女兒嫻靜溫柔美麗的側臉,心底緊跟著湧上來濃濃的不捨。女兒十五了,是大姑娘了,很快就要跟程家的臭外甥定親了,最晚明年,也要被人搶走了。
沒有打擾姐弟倆相處,楚傾悄悄退了出去,走到外面,看著東邊漸漸變亮的天空,從沒有哪一刻,楚傾如此希望日子過得慢點,就算不能倒回女兒剛出生那一日,也要再慢些,讓他能多將女兒護在羽翼下一年兩年……
可惜日出日落,四季輪迴,從不為任何人變慢。
出了正月,日子一天天暖和起來,迎春嫩黃清新,紅梅燦若朝霞,桃花更是一片片粉雲一般,厚重的冬袍漸漸也變成了輕薄飄逸的春衫。
眼看明日便是三月十五,秀女們進宮的日子,這日楚傾特意告了假,在家陪一雙嫡出兒女。
“姐姐你給我拿著,風箏要把我拽起來了!”阿洵望著天上的老鷹風箏,興奮地啊啊直叫。
含珠笑著接過線軸,馬上就有一股大力似乎要把她拽起來一般,但她可不是小孩子了,左手穩穩地拿著,右手捏了捏阿洵白白胖胖的小臉蛋,“明天姐姐要進宮了,阿洵好好吃飯,姐姐回來要檢查阿洵有沒有長個子。”
這一去要先在宮裡學一個月的規矩,然後才是正式選秀,離開這麼久,肯定沒法瞞住阿洵,不如直接告訴他實話,讓他漸漸習慣與姐姐長時間分開。
阿洵月初已經為此掉了一次金疙瘩了,半個月下來早接受了這個事實,認真點頭道:“我長高高的,長到姐姐這裡。”伸著小胳膊往姐姐身上夠。
含珠揉了揉他腦袋。
楚傾在後面看著,眼裡全是不捨。
白日一家三口玩了一天,傍晚阿洵吃完飯就困了,早早回房歇下。楚傾有無數的話想叮囑女兒,但真到了這時候,竟不知從何說起,只撿緊要的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