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佳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都貼在中間啊?”
定王看看鏡子,又問她:“很醜?”
他一雙鳳眼明亮非常,比夜裡的星星還要好看,凝珠剛要說不醜,目光落到他臉上,又扭頭笑了起來。
定王故意逗她的,怎麼可能弄那樣醜得打眼的易容?不過是這陣子躺在床上養傷,也只有逗逗這丫頭才有些樂趣。
重新取下那兩顆痘,一個貼在額角,一個貼在右臉一側。收拾好了,定王站了起來,彎腰朝身邊的小姑娘行禮:“二姑娘,咱們該出發了,小的叫丁二,這一路都是我伺候姑娘。”
皇宮裡的人,最擅虛與委蛇,定王演戲的功夫也是爐火純青的。換成另一個普通百姓,他或許低不下皇子高貴的頭,但面前只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他既是演戲,也有跟她逗著玩的成分,這個僕人扮得就惟妙惟肖了。
凝珠眨眨眼睛,聰明地配合他,轉身往外走:“好啊,但你會趕騾車嗎?”
“小的不但會趕車,還會划船,”定王笑著跟在她身後,“河裡有烏龜妖飛出來要抓姑娘,我也能護住姑娘。”
凝珠嘟嘴跟他分辨:“說了烏龜不會飛……姐姐!”
小姑娘出門後突然朝上房那邊跑去,定王順勢看去,就見一個一襲白裙的姑娘剛從上房出來,頭上帷帽遮掩了容貌,看個頭,不過十二三歲,也就是個半大孩子。
這江家姐妹也夠可憐的。
知道對方定了親事,定王守禮地移開視線。
含珠一直暗暗提防他,見他還算守禮,她也沒有再耽擱,牽著妹妹的手一起去了前院。
行禮都裝好車了,滿滿五輛騾車,三輛騾車是跟街坊們借的,送到碼頭再折回來。其中一車全都是書,另一車是江寄舟夫妻生前最喜歡的字畫用具,含珠都帶上,將來思念父母時身邊好有個寄託。
一一跟街坊們告別,含珠先看著秋蘭扶了妹妹上了第二輛騾車,那個男人當車伕,她才與春柳上了前面那輛,張叔替她趕車。
坐穩了,含珠挑起窗簾,最後看向自己的家。
看見孃親牽著她走出來,娘倆站在門口迎接爹爹歸家。
看見妹妹淘氣地跑了出來,要買糖葫蘆……
一幕一幕,漸漸變成爹爹出殯那日,棺槨被人抬出大門。
短短几日,物是人非。
“走吧。”含珠放下窗簾,哽咽著道。
張叔也看了一眼他住了半輩子的江家宅子,輕嘆一聲,趕車出發。
車隊慢慢出了城門,走出幾里,前面長亭前突然轉過來一人一馬,張叔眼睛好使,認出那是顧衡,恨上心頭,頭也不回地提醒道:“姑娘,顧衡來了,咱們不理?”
含珠還沉浸在離鄉的愁緒裡,聞言點點頭,忘了張叔在外面看不見她。
春柳體貼地開口回張叔:“您只管趕車,隨他說什麼,咱們都只當沒聽見。”
張叔正是這樣打算的,目不斜視,照舊維持原速趕車。
“張叔,我有幾句話想跟含珠說,你停停?”顧衡皺眉道,催馬與騾車並肩而行。
張叔不理他,也沒有停車的意思。
顧衡明白了,不再與張叔浪費時間,對著車窗問道:“含珠,你在裡面是不是?”
含珠不欲理他,又怕他糾纏一路惹人非議,低聲囑咐春柳。
春柳馬上道:“顧秀才,我家姑娘說了,顧秀才真若記得我家老爺的栽培之恩,就請你謹守君子之禮,速速離去,別再胡攪蠻纏。”
顧衡見含珠連話都不想對他說,心中冷笑,聲音卻越發溫柔:“含珠,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不求你原諒,只是搬家是大事,你好歹告訴我你與凝珠要搬去山東何處吧?恩師膝下只有你們兩個女兒,你就這樣走了,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我一無所知,沒法照應,如何對得起恩師在天之靈?你告訴我,將來有機會我偷偷去看你,如果你過得好,我絕不露面打擾。”
“你給我滾!”
張福趕著另一輛騾車從車隊裡衝了出來,與定王凝珠的並駕齊驅,怒氣衝衝攆人:“含珠有我照顧,不用你擔心,有這假惺惺的功夫,你不如回去勸你們家老太太,讓她往後多給我家老爺抄經上香,免得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氣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顧衡騎在馬上隨時可能會跑,張福定要下去打他。
顧衡看他一眼,略微抬高了聲音,“含珠,你真決定嫁給這樣的人了?你跟我生氣沒關係,但婚姻不是兒戲,關係到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含珠還是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