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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一道劍傷,穿心而過,屋內完全沒有打鬥痕跡,屍首被人刻意搬動過,傷口也被人處理過。我已經完全無法辨認她是被什麼樣的劍法所殺。”
公孫二孃激伶伶打個寒戰,道:“是誰殺了她?你娘有仇人麼?”
秋漸濃道:“我娘性格溫柔,從無仇人。況且我所住的那個偏僻的地方全是些尋常山裡人,沒有一個人會武功,殺她的一定是那個跳窗逃跑的男人。”
“你孃的武功也很高麼?”
“她的身手不算頂尖,但以我當時的功夫,想要在一劍之內致她於死地而令她毫無反抗,自問多半做不到。殺她的人身手只有在我之上,決不會在我之下。這麼高的武功,縱然在中原武林,只怕也是絕頂的高手,可是這十年來,我始終找不到他。”
“你不知道那人長的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是誰,縱然他站在你面前,你也無法認定啊。”
“不錯,可是她一定認得出。這十年來,我一直四處查訪她的下落,可是就找不到。我曾回她家中找過,她的父兄均不知道她的去向,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我孃的死,縱然不是她串通那個男人所殺,至少也是與她有關。我救過她全族的人,對她百般憐愛,可是到頭來,只不過是換得這樣的下場。”他冷笑著,“這世間的人寡情薄義、虛偽險惡,莫此為甚。”
公孫二孃顫了一下,輕輕握著他的手,柔聲道:“也許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為何不試著去原諒她?”
秋漸濃問道:“你能原諒一個害死你孃的人麼?”
公孫二孃啞然無語,只聽他又道:“從小到大,我所感受到的溫暖就少得可憐。我只知道我爹拋棄了我娘,我娘懷著身孕,從中原流落到雪山,我周圍的人都嘲笑我是個沒爹的孩子,跟我同齡的孩子都欺負我,那些粗鄙的村婦指指點點的罵我娘是個不正經的女子,村裡的男子卻總是愛盯著她,無非是因為她長得比別人好看。若不是我娘會武,只怕不知如何被人凌辱。但她從不與人爭執,也不許我跟村裡的孩子吵架,我們就一直在口水和白眼中生活了七年,一直到我遇上師父。師父帶我到了師門,師兄們都不喜歡我,他們說漢人都不是好人,他們覺得師父偏心眼,便處處針對我,時常刁難我。”
“你的師兄們都不是漢人?”
“是。”
“那他們為何覺得你師父偏心?”
“因為師父一生,親授的弟子除了我師姐之外,便只有三個師兄。自從他最得意的二師兄恃著武功,在江湖中為非作歹、倒行逆施,被他親手斃於掌下之後,他便心灰意冷,自此後所有弟子他不再親授,都由大師兄代師授徒,而我是他晚年所收的關門弟子,卻一直跟在他身邊。”
“怪不得你的師兄們都不喜歡你,嫉妒之心自古以來都是一般,就算你不是漢人也一樣。他們是不是時常欺負你?”
秋漸濃淡然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怎麼才叫欺負,不過那時我只是個孩子,他們卻時常借砌磋為由將我打得全身是傷。”
公孫二孃道:“人家對你不好,那是他們的錯,你不必與他們計較。”她將頭輕枕在他肩上,仍是柔聲地道:“這世上還是有很多人對你好,把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秋漸濃抱著她溫軟的身子,心中升起萬般柔情,輕嘆了一聲:“我不稀罕別人對我好,只要你對我好就行。”
“嗯。”秋漸濃第一次聽到她這麼柔順地說話,一顆心頓時便化為繞指柔,有一種疑真疑幻的感覺。公孫二孃閉上雙眼,暗歎了一口氣,心想:“跟他比起來,其實我也算不上不幸了。他得到的沒多少,失去的卻太多,他一生真心對待的人,卻總是在傷害他,包括我。”想到此處,她淚水又潸然而下,不覺將手貼在他胸口,不意摸到他身上厚厚的繃帶,直起身道:“你的傷為何還沒好?讓我瞧瞧傷口。”
“不用了,沒事的,很快就好。”他輕推開她的手,笑了一下。這會兒他精神看來好了許多,倒像是真服了靈藥一般,但氣色仍是灰暗無光,哪裡像是傷口癒合的模樣。
“你騙人,你像是很快就好的樣子麼?讓我看看。”公孫二孃不由分說地解開他的衣襟,,一層層拆去他身上的白布,見那匹布上竟還有鮮血外滲,不由得心驚。直至他赤裸的傷口全現出來時,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只見那原本應齊整的薄薄一道劍傷,此刻卻潰爛到三四寸左右,傷口四周依然是紅腫,稍一動便滲出血來,完全無癒合的跡象。她掩上傷口,忍不住又要掉淚,說道:“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