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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的——這是我從歷史書上看來的,忘了是哪本了。不過現在阿瑟一定是又想他媽媽了,他想趕快回去,要是阿瑟的媽媽現在“另一個世界”出現了,阿瑟卻沒在那裡,那就糟了。
我能想像得出他們見面時的情景。阿瑟媽媽的外衣少一個紐扣,而那紐扣正好拿在阿瑟手裡。他們相認了,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的心願就都了了,完成了他們原來還沒幹完的事,一起去那個叫“天藍色彼岸”的地方。反正,到了那時候,他們不會到處相互尋找,可以安安心心的,心情特別寧靜,再也不用到處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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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還可以乾點別的,”我的口氣不大肯定,“就再呆一會。除了博彩,還有什麼別的好玩的嗎?”
阿瑟想了一會。
“你是說除了老虎機?”
“那東西一點也不好。”我說。
“我從來也沒覺得它是好東西,”阿瑟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們現在就去那兒。”
“等一會再走,阿瑟,”我說,“我想問你一件事——”
但是阿瑟已經走了,走得還特別快,我只好去追他。
我們離開了學校所在的那個街區,往繁華的商業中心走去。
一路上,我可以看見不少熟人。
如果你能看見我和阿瑟,那你就會覺得我們像兩個往鬧市區趕的兩個半大小子,一看那樣子,就讓人以為是去遊戲廳打“紅警”,或是去市面上看看有沒有新進的電子遊戲。或許你還可能奇怪,我們兩個男孩怎麼大白天就出來逛,以為我們正在逃學。不過當你看見阿瑟,特別是他那一身衣服,你可能馬上會猜想,我們是拍攝某部古裝電視劇的,阿瑟是演員,我則是過來陪他做伴,讓他別太緊張的同學。
不過沒人能看見我們,雖然我們能看見他們,而且看得還很清楚。我們走路的方式也跟他們不一樣,我們的腳不是真的沾地,我們走起路來,離地面還有半寸的距離。如果不仔細看路,就會有人直接從你身上撞過去,甚至腳踏車也不躲你,不過你也完全不必在意,因為你根本就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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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走在街上的人都很奇怪,他們都有兩副面孔——有人在的時候是一種表情,沒人在的時候又是一種表情。人們會在別人面前努力做出一副愉快的樣子,“上午好!最近怎麼樣?多好的天氣啊!”他們還是用特別高興、特別清脆的聲音說這話。但他發現自己又是一個人的時候,馬上就收起了笑的模樣,拉下臉來,一副愁苦的表情。
人們做出苦相的時候更叫我好奇。不錯,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幾乎人人都是這樣。看那樣子,要是有人問他們:“你好嗎?最近怎麼樣了?”他們一定會說:“太糟糕了,沒有比這再壞的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但是,一旦他們遇到公司的同事,見到了熟人,他們就立刻高興起來,狀態好得不得了。這就像在告訴別人說,讓他們愁苦的事情就是讓他們高興的事情。
我和阿瑟一直往市中心的商業區走。
在路上,我看見了我媽媽的一個朋友,她正用嬰兒車推著她的小兒子,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很沉的大包。
“阿姨,你好!”我叫她,“是我,哈里。”
但是她頭也不回的徑直走了。
我們到了商業區。
阿瑟眼睛總是盯著電腦櫥窗。他對電腦特別感興趣,雖然電腦跟他差了150多年的時間。
“乖乖,”他嘴裡不停地說,“你看看,現在什麼都有了。我早生了150年,這是我最大的失誤。”
“我的失誤,”我對他說,“不是早生了150年,而是早死了70年。”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彷彿在說,你死的時候跟我一樣大。
“哈里,”他對我說,“好多人都覺得他們死的太早了。”接著看電腦櫥窗,過了一會,他又說:“我希望我有錢買這個遊戲軟體,‘遊戲男孩’,還有‘帝國時代’,‘夢工廠’看起來也不錯。”
“走吧,阿瑟,”我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我想我們應該到別處去轉轉。”
“再等會。”他嘴裡還在小聲嘟囔著,眼睛依舊盯著電腦櫥窗,幻想著能給自己買最新的電玩。
我在等阿瑟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人,是諾曼·蒂爾——戴夫·蒂爾的大哥。戴夫·蒂爾以前跟我是一個學校的,比我高一個年級,我們在課間一起踢過足球。他大哥諾曼·蒂爾已經不上學了,聽說在一家旅行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