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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像是……像是有些害怕,卻又不明所以的期待……懷著幾分羞怯,幾分欣喜,像是在等著他……
等他做什麼?她不知道,可她能確定的是,她竟一點也不討厭他用那認真的彷彿要將她吞噬掉的炙熱眸光,緊緊圍繞著她。
沒來由的驚懼自心底湧出,她才輕輕一動想逃開他的注視,卻像是被他視線糾纏苦,逃不開,躲不掉。
他雖不曾言語,但那強勢的威壓感,僅只以眸光便能完整傳達出,他不許她逃避,不許她躲藏,霸道的要她只能待在原處,直到他決定下一步。
瞬間,她覺得他好像離她更近了……近到她幾乎要墜入他深不見底的兩泓深邃瞳眸中,被捲入、被牽引,心神飄忽著,弄不清楚身在何處了。
她頰上旋即一陣燥熱,她嚥了口唾沫,目光想別開卻怎樣也移不開他身上。
直到呆愣半晌,她腦袋瓜才又開始運作,赫然發現自己滯留在他身上的視線,唐突而失禮。臉蛋熱潮末褪,她急忙收回眸光,轉過身,強作鎮定不看他。
“哈,你看吧,還說我不會呢,只要我認真起來,就連你也會看傻不是嗎?”她故作得意模樣,打破兩人之間沉默僵局。
怎麼了?她的心為何會突然跳得這麼快,而且全是為了他?
“什麼看傻,我只是一直等著,看你怎麼才練習到一半便不吭聲了?”他、他竟然看這個乾癟小丫頭看到失神?天啊!劈了他吧!打死他也不認帳。
擔心她會發現自己不似尋常的詭異反應,他連忙轉身回到貞前,“你還是好好練習,等你把話說得更通順的時候,我再來驗收成果好了。回去吧。”
待離開他房裡,元鳳棲這才喘了口氣。劇烈心跳的感覺也緩和了些,不再令她喘不過氣。唉,他果然跟她相剋,連個小小練習都會讓她覺得很挫折。
拿他當她夫君啊……果然是種折騰。
她還是早早學好宮廷禮儀,免得在他面前失態又被嘲弄……她如此下定決心。
她早晚會成功當上狼主的圮子,千萬別忘了這件最重要的事。
在經過了幾天像是惡夢般的進“補”後,元鳳棲終於盼到與自己郎君相見的一刻,再不去見狼主,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達奚齊德。
明明討厭他總是欺負她,捉弄她,取笑她的,可每每與他相處,到頭來總是落得一個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
兩人之間不是吵架也不是開打,而是和平的、是安靜的,幾乎叫她覺得詭譎。
怎麼原先水火不容,怎麼看怎麼不對盤的兩人,也有如此相安無事的時候?
肯定是她拿他當夫君練習得太投入,都快忘了他不是正主兒。唉,還是趁早去見她真正的夫君,以免她快被自己愈來愈奇怪的心思給弄迷糊。
所以,一聽聞狼主總算來到行宮,達奚齊德便立刻安排好時刻,帶著元鳳棲晉見。她跟在健步如飛的達奚齊德身後,急急穿梭在行宮迴廊上。
才換好公主正式宮裝的元鳳棲,由於平日就少穿女裝,這回換整套繁瑣的華麗眼飾,額上、頸上、手腳上,滿是精緻首飾,讓她覺得彷彿滿身鐐銬,怪不自在。
這陣子雖然有練習過,可從來也沒有拿所有東西全往自己身上戴。
就算不提那些,她頭上戴的那頂沉重冠冕,還是她特別選了最能表示天朝豪華手筆的珠玉百禽羽冠,看那精細雕工,百鳥朝鳳栩栩如生好不熱鬧,可是……
元鳳棲總覺得自己活像會走動的神龕……
她不僅得隨時小心保持上身平衡,還得別讓這弄了一個時辰才撐好的壯觀珠冠垮下。
而她眼光“過高”,只顧著注意頭上東西的結果,便是一時沒留神,走著走著卻向前一腳踩滑,沒頭沒腦的跌了下去。
“小心!”才一個細微聲響,達奚齊德立刻察覺她有異狀,連忙回身趕上前,搶左一步將她扯回懷中,救她免於毀容。
“弓月國一入冬,天氣涼了偶爾會有霧氣在地面上結成薄冰,走的時候要當心些。”
他忍不住出聲提醒,看著她一臉驚魂未定,慘綠夾雜灰紫的神色,忽然覺得這丫頭還當真有些趣味。
“我、我頭上珠冠還正吧?”管不了抱著她的救星,是不是那個她最最最討厭的傢伙,她只擔心好不容易撐起來的頂戴,會否功虧一簣。
她可不想再回到鏡臺前當塊木頭,坐上一時辰。
“你不擔心跌傷,反而管這個?”她明明和他怎麼打成一團都毫無懼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