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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和頭髮上都滴著酒液。看樣子是把一整杯紅酒全潑了上去。而那個把酒潑到他身上的人卻絲毫沒有歉意之色——原來是故意的。
他邊安撫著嚇壞了的工作人員,邊用手帕擦著臉上的酒液,什麼樣的折辱也無損他半分的優雅清貴,因為他本來就是個被光環籠罩的天神。
“謝謝,我沒關係。。。。。。”當手腕被抓住時,白惜言以為是哪個冒失的工作人員,轉頭苗桐那張微笑的臉一下子就“刺”進眼睛裡。苗桐可顧不得看他是什麼呆滯的樣子,邊拉著他邊朝圍觀的賓客說:“我帶白先生去休息室處理一下,請大家繼續享受晚宴。”
這個人的手是涼的。
辦公室裡的女同事們說,受涼的男人會疼人。她也的確被他細緻體貼地疼愛著。
在去休息室短短的路途,苗桐心裡潰不成軍,因為這種相遇太突然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她現在可以鎮定地站在臺上主持大局,可唯獨在白惜言面前,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會像個手足無措的軟弱的孩子。
本來不小的休息室裡,他們兩個站著都覺得有些侷促。
“先把外套脫了吧,我去給你拿一件新的替換襯衫,幸好工作人員想得周到,連這個都準備了。”苗桐轉身要去找衣服,卻被白惜言拽住了手臂:“別忙,先陪我說幾句話吧。”
“可是你會感冒。。。。。。”
“別管別管,陪我說幾句話。”白惜言說完,卻再也不肯開口了,只是盯著苗桐腳下的地面。
苗桐看了他一會兒,不知怎麼地就覺得他很可憐。他們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明明是相愛的。這一點她從不懷疑,以前不,現在也不。她還有擁抱和親吻這個男人的衝動,可現在她只能冷漠地坐在那裡,就好像父母在天之靈也在冷漠地看著她這樣的可憐一樣。
“。。。。。。我不知道你會來。”
“可逆回來的事,月姐已經告訴我了。”白惜言扶住額頭輕笑,“我真是不像樣,明明答應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面對有血海深仇的殺父仇人不能啃皮食肉挫骨揚灰也就算了,偏偏還記掛著那點助養之恩。這算什麼,恩?這只是我的贖罪而已,所以你不用那麼溫和地對待我。”
苗桐搖了搖頭:“我們兩個之間沒有恨。”
“沒有恨,卻也不能在一起。”白惜言把額上的手移到眼皮上,輕輕遮住,“我今天本想著裝作跟你不期而遇,說幾句體己的話然後就自然而然地離開。本來是那樣想的,可是。。。。。。看見你後就不行了,你的樣子每天都在我的腦袋裡浮現,但也許是太久沒看到你了,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快不認識你了。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麼我們起碼是愛著對方的,只是輸給了血緣。我一直這麼堅定,所以才能那樣坦然地面對失去你以後的日子。可那瞬間,我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因為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了,總有一天會輸給時間的。”
他的名字叫“惜言”,這兩個字寄予了他母親的期望,希望他“惜言如金”,他也的確是這樣一個人。他能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而且是喪氣的話,根本就不像他,他是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充滿希望的人。
現在,苗桐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絕望的孤獨的靈魂。
“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什麼輸給時間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苗桐慌了,跪在他面漆那的地毯上拉下他的手臂,急急地問,“惜言,你怎麼了?”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寂寞得發暗,好似沉澱了歲月的塵埃,等成了石頭。
他的身體坐在那裡,好端端的,其實內裡已千瘡百孔,疼得麻木。
他俯下身,用力抱住她:“小桐,我很想你。”
他這是怎麼了呢?苗桐不懂,可她心慌。苗桐抑制不住地回抱住他,卻發現他全身都在發抖,越抖越厲害。那不是正常的發抖,是身體在神經質地抽搐。苗桐捧起他的臉,白惜言額上都是冷汗,緊閉的唇溢位鮮紅的血,眼中的意識已經渙散了。
苗桐愣了半秒,帶著哭腔喊:“快來人,叫救護車!”
2
救護車一路呼嘯著去了醫院,等劉錦之趕到醫院時,就看到苗桐披著件外套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低頭坐著。
“苗小姐。”他看到她手上被咬得血跡斑斑,聯想到白惜言上次發病時就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擔心地問:“你還好嗎?”
苗桐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不太好。”
“我帶你去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