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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敵營越好。
幾天來的偵察收穫很大,查清了掛在城門樓示眾的五個頭顱,三個是自己同志,另兩個是賭徒眼兒猴和該團一個逃兵。至於為什麼將他倆混到東北人民自治軍裡當“匪八路”示眾,真相有待於日後查清。讓人欣慰的是,兩名女兵還活著。當然是推斷,一個較為大家認同的推斷,她們沒有犧牲。
“在哪裡呢?”
誰都這樣發問,可是誰能回答呢?千遍萬遍發問的是康國志,於公於私他這樣發問都可以理解。不是嗎,女兵李秀娟的生死,對他很重要。
“她倆應該還在亮子裡。”朱漢臣分析道。
範圍還是大了些,常文清說:“要是在,應在兵營裡。”
“如果在兵營,我看就在騎兵營。”王瑞森說。
俞團長殺掉五人不用執法隊,而是叫騎兵營來做,偵察員推斷除了信任騎兵營外,再就是保密。
“此事迷霧重重,有一點是肯定的,敵人正實施一個陰謀計劃。”康國志感覺到陰謀的翅膀像夜間的蝙蝠一樣開始飛翔,聽得到它們的聲音,只是看不清準確位置,“敵人可能要利用她們倆。”
“怎麼利用呢?”
康國志一時想象不出來,他說:“瑞森的推斷我贊同,她倆可能密押在騎兵營裡。”他派人進入騎兵營偵察的心情很急迫,盼望好訊息今天傳來,“猛鷙,你這個馬伕要進入角色了。”
“什麼時候去?”猛鷙迫不及待道。
“說定了,明天我送你過去。”朱漢臣說。
對偵察員去113團臥底的方案,進行最後一次研究,此前已經做了較為詳細的研究,多一遍研究旨在多一分完善。
“張兆豐只是信得過的人……但不宜讓他看出我們的計劃。”朱漢臣說,也可以說是反覆強調了,好心幫倒忙的事情經常發生,“我同他說你是我的親戚,他因此會盡力幫助你。”
“老朱同志講的有道理,幫助不適當,容易引起敵人對你身份的懷疑,後果不堪設想。”康國志說,不堪設想的後果是,懷疑猛鷙的身份,輕者要遭辭退,重者,給敵人識破。如果是前者,雖無生命之憂,臥底計劃告吹。如果是後者,整個偵察工作失敗,“猛鷙你到騎兵營後,少言寡語,悶頭幹活。”
裝出性格內向,猛鷙明確了定位,偵察員多年練就出來了,活潑和內向都沒問題。
“我懂啦。”
“從張兆豐的口中流露出,和他關係不錯的遲班長人很耿直,不妨在他身上下些功夫……”朱漢臣建議道,他指策反。
開始研究就涉及此題,最終東北人民自治軍要解放三江,如果那時113團守城的話,策反工作意義就重大了。
第六章 發現告密者(2)
“猛鷙不熟悉日本人這所工廠,老朱,你介紹介紹。”康國志說。
長期在亮子裡潛伏,朱漢臣對該城的一磚一瓦都熟悉。日本人掠奪白狼山的木材,建立這所工廠,位置靠近南城門,選址考慮到離白狼山近,運入木材方便。修的是一種窄軌,上面跑著軲轆馬子(運貨板車)。由於是加工木材,佔地面積很大,分四大區域:A辦公區,B加工車間,C木楞場,D廢料場。
113團近千號人馬,容納這麼多人馬的地方不好找,俞團長看中這個地方,稍加改造一所兵營就出現了。令團長滿意的還有團部的環境。原辦公區是一座二層的小黃樓,松柏簇擁的小院。木頭被日本人用到極致,整座辦公樓全用木頭裝潢裝飾,實木地板皮靴踏上去發出嗡嗡的響聲使人愜意。
小黃樓的後院是當年工廠高管們攜帶家眷的住所,兩排大瓦房,條件好於簡陋的營房,軍官們住在這裡。昔日木材加工車間搭上通堂大炕,作為士兵們的宿舍。騎兵營在原木楞場,利用原有不知用途的房子,改建成兵營。他們剛到時,木楞場還有些原木,俞團長看到發財的機會,下令賣掉木材充軍餉。一大院的原木,紅松、落葉松、曲柳、山榆、刺楸、白樺……通通變成現鈔,朝團長的囊中滾。
“你去的騎兵營在木楞場,士兵和馬在這個院子。”朱漢臣詳細介紹了日本人的木材工廠,連同兵營情況,“木楞場單獨向外扒開一個大門,方便騎兵進出。”
猛鷙對兵營的環境有個大概的瞭解,先入為主是一條捷徑,節省花費時間去熟悉。
“騎兵營大門對面的和順席店……”朱漢臣說,槓房用炕蓆,與這家席箔鋪有業務往來,掌櫃的、了事的先生經常來,見面方便,“我們在那兒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