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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緘默了一會,隨後扎勒斯基嚷道:“沒幹淨些的。總
有一天,到處都是臭氣。”
馬特·扎勒斯基的一陣脾氣既然發過,他現在已經能夠管
住自己了。他並不打算開除帕克蘭德,因為他知道這麼做的話,
那就盡幹冤枉人的事,一次不算又來一次;再說,好的領班也
不容易找到。帕克蘭德也不會自動辭職,不管他怎麼樣嚇唬人;
那正是扎勒斯基一開始就估計到的事。他湊巧知道弗蘭克·帕
克蘭德有家庭負擔,需要源源不絕的工資收入,何況在公司裡
待的年代久,也捨不得離開。
但是,剛才有一會兒工夫,帕克蘭德挖苦他是膽小鬼的那
句話刺痛了他。有過一剎那,副廠長真想大叫大嚷一番:弗蘭
克·帕克蘭德十歲那年,還是個流鼻涕的小孩,他馬特·扎勒
斯基卻在歐洲上空流血流汗執行投彈手的任務,從來也不知
道什麼時候一大塊鋸齒形的高射炮彈片會切開機身,然後好
不怕人地戳穿他的內臟,或是臉龐,或是嘴巴,也從來不去想
… 27
一想他們那架
B…17F型飛機會不會燃燒著,從兩萬五千呎高空
翻著筋斗栽下來,當初戰友們親眼看到第八空軍的許多轟炸機
就是那樣子栽下來的……因此,你不妨再想一想,你罵什麼人是膽小鬼,
年輕人;你也要記住,一定要這個工廠開工不可的,不是你,而是我,不管那
樣做,我要吞下多少苦水!……可是,扎勒斯基卻一句也沒有說出
口,他明白剛才想到的事,有些是發生在很久以前,已經不再
聯絡得上;他明白對待一切事物的看法和標準已經改變得奇形
怪狀、亂七八糟了;他也明白天下有各種各樣的膽小鬼,也許
弗蘭克·帕克蘭德的話說得有道理,或者說,多少有點道理。
副廠長對自己一肚子都是氣,他跟那兩個人說:“我們到下面
車間去把這件事了結吧。”
他們走出辦公室——扎勒斯基帶頭,跟著是工會委員,弗
蘭克·帕克蘭德走在最後,他虎著臉,惡狠狠瞪著眼。他們從
夾層樓面辦公室出來,順著鐵樓梯,橐橐橐走到下面工廠車間,
一路上廠裡的噪音紮紮實實地襲住他們,就好比一陣瘋狂的炮
火。
通到工廠車間的樓梯,靠近一段流水線。早已裝配好的部
件,都在那裡往車架上焊接,成為安裝完工的汽車的基腳。這
時候,鬧聲響得厲害,工人們彼此只隔幾呎路,也得大聲嚷嚷,
腦袋湊在一起,才能交談。他們周圍,一陣陣火星往上面,往
旁邊飛濺,形成一道鐵青色煙火。在焊接機和鉚釘槍的一陣陣
迸射中,夾雜著動力工具的命根子——壓縮空氣連續不斷的嘶
嘶聲。而作為一切的中心,活動的焦點,執行著的流水線,如
同緩步走著的天神勒索貢品那樣,正在毫不留情地一寸一寸向
前進。
那三個人沿著流水線一路朝前走去,工會委員捱到了扎
… 28
勒斯基的身旁。他們走得比流水線快得多,所以他們經過的汽
車都越來越接近完工了。現在每一底盤裡都有了套動力裝置。
就在前面,有個車殼快要跟下面滑著的底盤併合起來,汽車裝
配工人管這個叫做“結婚”。馬特·扎勒斯基的眼睛掃著這幅
場景,他照常本能地檢驗著關鍵工序。
勒斯基的身旁。他們走得比流水線快得多,所以他們經過的汽
車都越來越接近完工了。現在每一底盤裡都有了套動力裝置。
就在前面,有個車殼快要跟下面滑著的底盤併合起來,汽車裝
配工人管這個叫做“結婚”。馬特·扎勒斯基的眼睛掃著這幅
場景,他照常本能地檢驗著關鍵工序。
工會委員一臉嚴肅,大概是要表示他跟廠方這樣密切聯
系,只是為了履行職務,心裡可不樂意。
馬特·扎勒斯基問他:“現在你不再在流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