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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寺住持第二代叫如玉。這和尚也在舌頭上用功。你猜他怎麼著,他發了大願,要刺舌取血,寫一部《金剛經》。他每天都用針把舌頭刺破,擠出一點血來,然後拿筆蘸血寫經。他天天寫,天天寫,整整寫了三年,才寫完那部經書。奇怪的是,等他把舌頭都刺爛了,總算寫完了全書,他卻一把火把這血寫的經書燒了,你說可惜不可惜?
還有一件事:清朝乾隆年間,飛雲寺的首座和尚死了,抬他去山後的化身窯去燒。可是燒來燒去,他的舌頭就是燒不壞,連同一些骨頭留了下來。為什麼?因為這和尚唸經念得勤。
雙手合十 第三章(1)
孟懺坐在家中,覺得寒意凜冽,直徹骨髓。
其實,從裝修風格到傢俱款式,這房子給人的總體感覺是一種暖調子,可以說是溫馨可人。這是孟懺親手設計並操辦的。她買來一大堆家居雜誌,翻閱了無數遍,並讓妹妹一回回當高參,才從中選定了一種方案交給裝修公司。為了買到合適的沙發與燈具,她還專門跑了一次南京。現在,她坐在被經銷商稱作“新世紀經典之作”的義大利牛皮沙發上,籠罩在西班牙雲石吊燈的柔和光暈中,面對著松下牌超薄大螢幕電視機,卻感到自己好像坐在空曠而寒冷的原野上一般。
她去把電暖器開啟,牆上掛的電子時鐘在顯示時間的同時也顯示房間的溫度很快升到了18°C,但她還是周身發冷。她明白,這寒意的存在並不是因為時值三九隆冬,而是因為家中的清寂。
丈夫方建勳還在山西。他倒騰煤炭,每年要有一半的時間在外面。她打過電話,問方建勳什麼時候回來過年,方建勳說,他剛跑下一個車皮,等裝上煤發走才能回家。孟懺想,方建勳也真是不容易,為了搞到車皮,整天求爺爺拜奶奶,費盡了心血。也多虧這麼豁上臉皮拼上性命去幹,不然,他一個湖西縣蘆灘鄉供銷社的下崗職工,怎麼會拉起了鑫匯能源公司,成為明洲市一名不大不小的煤炭供應商,怎麼能買下這套一百六十平米的住房,從鄉下搬到了市裡?
但方建勳長期跑外,孟懺總覺得心裡不大如意。尤其是搬到城裡之後,住在這環境優美的“毓秀花園”小區,看到一家家的男女主人出雙入對,她都忍不住喟嘆聲聲。
當然,還有妹妹與她同住。妹妹白天在方建勳的公司上班,晚上回來還能幫她做做家務,跟她說說話,但她心裡的那份落寞是妹妹解不了的。
現在妹妹也走了,去疊翠山找慧昱去了。她到那兒找不到,難道真會去淮北慧昱的家裡?孟懺從芙蓉山回來,幾次打電話給妹妹,想問她到了哪裡,勸她趕快回來,可妹妹的手機都是關著,這讓她又多了一份擔心。
不過,即使方建勳回來,妹妹不走,家裡也還是不能完全免除空寂。那份空寂,只能由一個小小的生命取代。
她沒有孩子。這是她結婚八年來的最大心病。
她早已去醫院查明,不孕的主要原因是子宮內膜異位。她十六歲那年的一個週末從蘆灘中學回家,中途遇上了大雨,將正來月經的她淋了個透心涼,從此就得了痛經的毛病。這毛病不只給了她嚴重的痛苦,還毀了她的美好前程。她的學習成績本來很好,可每月一次、每次持續五六天的劇烈疼痛讓她的學習成績一降再降,直至在高考中名落孫山。有人說,這毛病等到生了孩子就好了,可她婚後卻遲遲不能懷孕。去醫院檢查,大夫說是她的子宮內膜異位,堵塞了輸卵管,給她做了清理手術。但手術後她還是不行,肚子照樣空空癟癟,來月經時照樣疼得死去活來。到了去年,她每次的疼痛竟然持續七八天,吃普通止疼藥已經不管用,必須到醫院掛吊針,還要吃一種必須用紅處方才能拿到的特效鎮痛藥。她本來在丈夫的公司當出納,可犯病的時候經常誤事,方建勳便說,你乾脆別幹了,在家歇著吧。孟懺無話可說,只好當起了專職主婦。不過方建勳待她不孬,總是給她足夠的零花錢,讓她隨心所欲地消費,還給她買了一輛馬自達轎車,讓她願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但孟懺不開心。每當在陽臺上或街上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每當一個人坐在空空蕩蕩的家中,她的情緒便像梅雨季節的天空,長時間不放晴。她想,一個女人如果不生孩子,就等於華而不實。一個光開花不結果的女人,還是一個標準的女人麼?
所以她苦惱,她鬱悶。丈夫整天跑外,妹妹心裡光裝著那個慧昱,她想訴說一番也找不到傾聽的人。她想,如果娘還在就好了,娘肯定能給她安慰。可是娘已經死了。娘四年前得了肺癌,臨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