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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說,終於盼到受戒啦,上戒壇之前,我要把《華嚴經》全部背完。水清說,是呵,三壇大戒下來,咱們就是真正的比丘尼啦,我也要加勁兒唸佛。於是,二人朝乾夕惕,勇猛精進。尤其是水月,那簡直是拼了命,連吃飯睡覺都覺得是累贅,用齋時草草吃上一點,睡覺時匆匆睡上一會兒,其他時間都是捧了經書用功。
一天一天,一卷一卷,水月漸漸地憔悴不堪。離受戒集合還有三天,她終於把一部三十六萬字的大經全部背了下來。那天午後,水月讓水清拿著經書對她檢驗,水清隨便翻出一段,水月都是背得一字不差。將十八冊全部驗過,水清扔下經書,抱住水月流淚道:師兄你真偉大,真是了不起。能背下這部大經的人,在全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來。我去報告師太,讓她再給你舉行一次慶祝###!說罷就跑去了方丈室。寶蓮師太正喝下午茶,聽過水清的稟報,卻淡淡地說:知道了。水清見狀,便退了出來。
第二天,庵裡沒有動靜,師太依然和平時一樣率尼眾上課,過堂,過完堂讓尼眾各自修習。第三天,一切都是照舊。中午過堂,水清只見坐她旁邊的水月面色蠟黃,吃下一口米,好一會兒咽不下去,接著“哇”地一聲,一口黑乎乎的血就吐在了腳下。水清驚叫一聲,急忙把她扶住,眾尼僧也都扔下飯碗圍了過來。水月喘息兩口,又繼續嘔血,水清看著端坐在中間高臺上的寶蓮大聲問:“師太,怎麼辦?”師太卻一邊嚼著飯一邊說:“讓她把那顆貪心嘔出來就好了。”說罷,她將菜碗裡的剩湯喝下,離座而去。
等水月止住了嘔吐,水清和期果等人將水月嘴邊擦乾淨,然後把她攙回寮房。這時,師太派侍者送來了一包藥,讓水月吃下。而後,水月躺在床上昏昏睡去,一直睡到晚上,吃了一點水清端來的飯菜接著又睡。第二天凌晨水清睡得正香,卻聽水月說:水清,該收拾東西去菩提庵了。水清睜開眼驚喜地說:“師兄你好啦?”水月說:“好啦。真的感謝師太,讓我嘔出了一顆貪心。”水清說:“你還有貪心?我不明白。”水月說:“以前我跟你說過要把心清空,其實我的心還是沒有空。這些天,我揣了一顆貪得之心,貪名之心,只想趕快把這部大經背下,創造一個奇蹟。背完之後,你去報告,我不加阻攔,還想和上次背下《法華經》一樣,在大眾面前露露臉、出出風頭,這真是可笑可悲。《華嚴經》講,‘菩薩觀心不在內,亦復不得在於外,知其心性無所有,我、法皆離永寂滅。’我背都背下來了,可怎麼就做不到‘無心’呢?唉!”水清聽了這話說:“師兄,你開悟了。”水月笑道:“我才明白這麼一點點就叫開悟?笑話!”
雙手合十 第二十二章(4)
過完早堂,二人告別寶蓮師太和期果師父,帶了隨身物品去靠近疊翠鎮的菩提庵報到。菩提庵是疊翠山佛學院女眾部,這一期受戒的沙彌尼都要去那裡住。走近庵門,只見上面掛著橫幅,上寫:“熱烈歡迎全國各地戒子的到來!”水清的心怦怦直跳,想,戒子,這名稱多麼莊嚴。
到客堂掛褡後,一位照客尼將她倆領到了戒堂。那是佛學院的小禮堂,裡面臨時安放了幾十張床,有一些戒子已經提前來了,口音南腔北調。水月和水清找到自己的床位,放下東西,便去大殿拜佛。拜過佛,忽聽有絲竹聲從前院傳來,去那裡一看,原來是一支由年輕尼僧組成的樂隊在排練。她倆多次在大型###上看過疊翠山佛樂隊的表演,也知道樂隊成員都是學院女眾部學尼,今天終於在這裡近距離看到了。那些年輕學尼,各持二胡、笛子、琵琶、三絃等樂器,配合默契,奏出一支寧靜清淡、韻味幽遠的曲子。接著,一位面容極其清秀的學尼走上來唱道:“一方池水一心蓮,半已開敷半似眠。不蔓不枝亭亭立, 出泥不染淨塵緣。 蝶亂蜂喧由它去,何等自在何等閒。輕輕淡淡不繁華, 留得清白在人間……”水清和水月聽罷這唱,都是悄然動容,淚溼眼角。
下午,知客師來戒堂找了十位新戒前往書記處,求書記代寫了請啟,而後去客堂迎請十位引贊師。引贊師是十位中年尼師,有本山的,也有外地的,在整個戒期裡負責管理戒子。晚上,明若大和尚從法海寺過來,和佛學院副院長、菩提庵住持雪淨師太一同看望引贊師和戒子們。進了戒堂,看到水月,明若大和尚說:“這不是石缽庵的水月嗎,你把《華嚴經》都背下來了,向你道喜呵!”水月紅著臉,合掌低頭道:“多謝大和尚,背經一事,小尼已經忘了。”明若瞅著她微笑點頭:“忘了好,忘了好。”他接著對雪淨師太說:“就讓水月擔任女隊沙彌頭好嗎?”雪淨師太說:“好,這位水月很有修為,相